桂某,女,27岁,未婚。初诊日期:年2月18日。
闭经3年。
患者13岁月经初潮,既往月经15~90天一行,4~5天净,量中,痛经。末次月经年1月,现闭经3年。期间曾用人工周期治疗,有月经来潮。现闭经,伴健忘,双侧乳房有少量泌乳,色乳白。纳可,眠佳,二便调。
舌肥淡,脉细滑。
年7月7日查女性激素:
FSH:2.40mU/ml,LH:2.60mU/ml,E2:31.60pg/ml,PRL:>ng/ml。
年9月复查女性激素:
PRL:.00ng/ml(正常值:3.24~26.72ng/ml)。
年12月复查女性激素:
PRL:.0ng/ml,B超提示:子宫偏小。
年12月头颅核磁:未见异常。
脾肾不足,肝郁不疏。
补肾健脾,疏肝解郁。
患者闭经、双侧乳房有泌乳,多次女性激素检查,泌乳素(PRL)水平明显增高,头颅核磁检查可暂时排除垂体腺瘤,现症候、激素检查结果符合高泌乳素血症诊断,证属中医闭经。
本案患者月经自初潮后即无规律周期,月经紊乱,渐至闭经,舌肥脉
细,伴健忘,乃脾肾不足之征。肾气亏虚,精血不足,血海亏虚,无血可溢则闭经;患病日久,焦思忧虑过度致肝气不疏,脾经郁热,乃见溢乳之象。
辨证为脾肾不足,肝郁不疏,治以补肾健脾,解郁疏肝。
处方:
菟丝子15g,当归10g,何首乌10g,远志5g,杜仲10g,山药12g,白术10g,桑寄生12g,玉竹10g,石斛12g,川芎5g,玫瑰花3g,14付。
首诊方以菟丝子、杜仲为君补益肝肾。以山药、白术为臣健脾益气,化生气血。以当归、何首乌、桑寄生、石斛、玉竹、远志、玫瑰花为佐。当归、何首乌补血;桑寄生、石斛、玉竹养阴;远志、玫瑰花疏肝。以川芎为使药。川芎行血活血,上入巅顶、下入血海,为引经之良药。全方诸药配伍,行补肾健脾,养血疏肝之效,用药温而不燥,补而不腻,动静结合。
二诊:年3月7日。
基础体温单相,仍有泌乳,纳可,二便调。诉平素喜食鱼类。
舌肥红、苔黄厚,脉细滑。
处方:
菊花12g,葛根5g,泽兰10g,续断12g,川芎5g,枳壳10g,茵陈12g,山萸肉10g,莱菔子10g,大腹皮10g,茯苓12g,桑寄生12g,14付。
首诊药后舌红、苔黄,乃湿热之证。
患者脾虚,脾失健运,水湿内停,有湿则见苔厚,可以理解。然热从何来?追问病史,患者诉平素长期喜食鱼类等海鲜食品。古之以来,中医有“鱼生火”之说,长期食用鱼类海鲜,或生湿浊,致体内邪气不得疏泄,必生内热,日久成毒。
老师指出,既然二诊已现湿热之征,此时可适当减小补肾力度,温肾养阴补血之品仍可用,但应酌情慎用、少用,防其助湿、助热而成湿热阻滞之病机。故二诊调整法则,治以清热利湿解毒之法为主,辅补肾健脾之力。
二诊方药用茵陈、莱菔子、大腹皮、枳壳、泽兰清热利湿,以菊花清血分毒热。同时,养阴温肾药去首诊方之菟丝子、杜仲、当归、何首乌、石斛、玉竹,仅留桑寄生;以茯苓健脾,山萸肉补益肝肾,续断补脾肾活血脉。全方治疗目的明确,脾肾不足仍为本案主要矛盾,乃治疗根本,现见湿邪、热邪,当先去之,以免日久变生湿热阻滞,影响治疗。
三诊:年3月21日。
双乳有泌乳,面色青黄,晦暗不泽,无头痛,带下可。
舌略右偏,肥暗红,苔白干。脉沉细滑。
处方:
女贞子20g,石斛10g,枳壳10g,丹参12g,川芎5g,川贝母10g,钩藤10g,桔梗10g,远志5g,金银花15g,百合15g,麦芽15g,桃仁10g,7付。
二诊治疗后,患者双乳泌乳持续不断。针对高泌乳血症之泌乳一症的中药治疗,老师有独特观点:虽该病表现为泌乳,治疗并非见有泌乳而必治以收敛、固涩之法使其回断。有乳却不令其排出,乳汁郁积,郁而化热,亦加重热毒之证。对于泌乳,可从根源治理,使乳汁不再产生。故此诊以“通”法为治,药用丹参、桃仁活血通络,酌加麦芽15g通经下乳。
本方生麦芽之运用颇具柴氏用药个性。
老师经验:麦芽味甘、性平、微温,归脾、胃、肝经,升而能降。因其升发之性,麦芽有健脾和胃之效,亦有回乳、通乳之功。若以大剂量60g以上服用,炒麦芽可耗气散血而回乳,用治妇女断乳,或乳汁郁积,乳房胀痛之证,凡需断奶回乳者宜此用法;若以小剂量10~15g生用,麦芽则消食开胃而催乳,用治乳汁郁积,乳房胀痛之症,收通经下乳之功。
而现代药理学研究结果证明,麦芽确对乳汁分泌有催乳与回乳的双重调节作用,小剂量催乳,大剂量回乳。
麦芽具有回乳的功效是无可争议的,在众多本草书籍中均有案可稽,如:《滇南本草》云其“宽中,下气……并治妇人奶乳不收,乳汁不止”。《医学衷中参西录》云:“至妇人乳汁为血所化,因其(麦芽)善于消化,微兼破血之性,故又善回乳”。
而对麦芽的通乳功效尚有不同看法,在众多名家的本草著述中亦难查到相关论述,仅有《中国药典》(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药典委员会,化学工业出版社,版)有云:“生麦芽:健脾和胃通乳,用于脾虚食少,乳汁郁积;炒麦芽:行气消食回乳,用于食积不消,妇女断乳;焦麦芽:消食化滞,用于食积不调,脘腹胀痛,用量9~15g,回乳炒用60g。”
老师依多年临床经验观察、总结认为,以生麦芽小剂量运用,确有通乳之效。
四诊:年4月8日。
基础体温单相,有上升趋势。大便可,面色黄暗,泌乳改善。
舌体肥暗,舌苔白干,脉细滑。
处方:
北沙参20g,玉竹10g,泽兰10g,赤芍10g,金银花10g,百合12g,夏枯草12g,续断20g,红花10g,苏木10g,合欢皮10g,女贞子20g,7付。
现基础体温有上升趋势。四诊方以养阴清热活血化瘀之法治疗。方中药用泽兰、赤芍、红花、苏木、合欢皮,活血通经,加大活血力度,试图鼓动血海。以北沙参、百合、玉竹养肺胃之阴,补肺以启肾。以女贞子养肾阴,以夏枯草、金银花清解肝热。
五诊:年7月28日。
末次月经年5月8日,经前基础体温单相。纳可,二便调。带下不多。
舌暗,脉细滑。
年4月11日查:
FSH:3.30mU/ml,LH:2.00mU/ml,E2:<20.00pg/ml,PRL:.00ng/ml,T:80.00ng/dl,P:4.00ng/ml。
年4月8日CT检查:定位显示“蝶鞍区有双边现象,底部明显”。
处方:
北沙参20g,桔梗10g,泽兰10g,桃仁10g,夏枯草10g,丹参12g,续断15g,百合15g,地骨皮10g,墨旱莲15g,香附10,延胡索10g,7付。
四诊药后于年5月8日月经来潮,带经3天。四诊后激素复查,泌乳素(PRL)值已由首诊前.00ng/ml降至现.00ng/ml,较前好转。
头颅CT检查结果进一步排除泌乳素腺瘤的致病因素。此次经前基础体温仍单相,排卵尚未恢复,仍提示肾气不足。
五诊治以养阴清热,活血化瘀之法。方中仍以北沙参、百合养肺胃之阴,补肺启肾,以墨旱莲养肾阴。药用桃仁、泽兰、丹参、延胡索、香附活血化瘀,以夏枯草继续清肝热,地骨皮清虚热,以续断补肝肾,行血脉,补而不滞。加用桔梗调理气机,加强气化功能。
六诊:年8月8日。
末次月经年5月8日,现基础体温单相稳定。头痛,二便调。
舌淡,脉细滑。
处方:
枸杞子15g,桔梗10g,川贝母10g,墨旱莲12g,杜仲10g,
菟丝子20g,山药15g,川芎5g,细辛2g,白芷3g,郁金6g,五味子5g,路路通10g,7付。
治疗至此已逾6个月,患者除于5月偶有1次月经来潮后,现又已3月未至,疾病实乃顽固矣。
六诊施以温肾助阳,养阴活血之法治疗。药用杜仲、菟丝子温肾助阳,以枸杞子、墨旱莲、五味子养肾阴,以桔梗、川贝母增强气化作用,以细辛温通血脉,以郁金、路路通活血,以山药健脾益气,以川芎、白芷引药上行。白芷芳香上达,可通窍治头痛。以后数诊,依据舌、脉、症辨证,相应施以养阴清热、活血化瘀、理气通络、健脾补肾、疏肝解郁之法治疗3个月。治疗期间,患者双乳泌乳证候逐渐改善,头痛症状消失。
十诊:年11月14日。
末次月经年5月8日,现基础体温典型上升7天。泌乳明显减少,二便调。
舌暗,脉沉弦滑。
处方:
枸杞子15g,柴胡5g,白芍10g,女贞子15g,黄芩10g,当归10g,玉竹10g,地骨皮10g,菟丝子20g,百合12g,藕节20g,荷叶10g,7付。
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现基础体温典型上升7天,有排卵,月经可期。现舌暗,提示有瘀,然此时已排卵,师云:化瘀之法当慎行之,还以补肾为要,药用枸杞子、女贞子、菟丝子。此诊脉有弦象,提示仍有肝郁,药用柴胡疏肝解郁。
十一诊:年12月9日。
末次月经年11月15日,现基础体温上升10天。未见泌乳。纳可,二便调。
年12月5日复查泌乳素,PRL:56.00ng/ml。
舌淡暗,脉细滑。
处方:
枸杞子15g,杜仲10g,当归10g,香附10g,川贝母10g,炒白芍12g,月季花6g,玫瑰花5g,菟丝子20g,高良姜2g,钩藤15g,椿皮20g,7付。
经治,患者近日激素复查:泌乳素(PRL)降至56.0ng/ml,泌乳症状亦消失,并于11月15日月经来潮,经前基础体温典型双相。现基础体温已上升10天,有排卵。此诊治以补肾理气活血。药用枸杞子、白芍养阴,香附、当归、月季花活血,菟丝子、杜仲温肾助阳,月季花、玫瑰花疏肝解郁,钩藤清热平肝。
此后患者再于12月9日月经来潮,经前基础体温典型双相,排卵恢复,无泌乳。
高泌乳素血症系指由内外环境因素引起的,外周血中泌乳素(PRL)明显升高(≥25.0ng/ml),致下丘脑-垂体-性腺轴病变,出现以闭经、溢乳、无排卵、不孕为特征的综合征,为妇科疑难病症。
高泌乳素血症多发生于成年妇女,偶见儿童和青少年。国外一项大样本、多中心的流行病学调查发现,高泌乳素血症在普通人群发病率为0.4%,原发性闭经患者高泌乳素血症占4.35%,在生殖障碍女性中发病率高达9%~17%,是危害女性生殖健康的一种常见疾病。患高催乳素血症妇女泌乳症发病率为30%~80%,30%~40%高泌乳血症女性患者,同时存在闭经与泌乳症。
中医古籍无本病记载,根据临床表现,属中医学“闭经”“乳泣”“月经过少”“不孕”等范畴。
高泌乳素血症是近年逐渐认识的疾病,其中医病因病机目前尚无统一认识,现代医家一般将其责之为以肝郁气滞为主,而肾虚、脾虚,均因影响到肝的疏泄功能,使肾—天癸—冲任生殖轴发生紊乱,导致本病发生,治疗亦多从肝经论治,以疏肝为主,或解郁、或健脾、或补肾。
关于高泌乳素血症的病因病机,柴松岩有独特观点,认为毒邪侵袭,郁积体内,郁而化热,是导致本病发生的主要病机。
师云:高泌乳素血症为垂体性病变,其病位在脑。从临床舌象观察,本病患者多舌质偏红,有热,提示发病原因与热的存在有一定因果,多与毒热侵袭,郁积体内,致“下丘脑-垂体-性腺”这一生殖轴系功能紊乱,损伤肾-天癸-冲任-胞宫轴有关。
而毒热可因疾病,或不明时期、不明原因的局部感染,以及脏腑功能失调代谢失司所致。这种热潜伏于体内至发病的时间,难以推断。
毒为何物?毒从何来?老师引《说文解字》释:
“毒,厚也,害人之草。”
在古代广泛引申为毒物、祸害、危害、苦痛等。而高泌乳素血症毒之所存,可来源于三个方面。
其一,毒源于药物之毒性、偏性。
《素问·脏气法时论》云:“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素问·异法方宜论》云:“其病在于内,其治宜毒药。”指明确有病邪需药物以毒攻毒。然以药物治病之余,如药物之毒未及时排出,久积体内,或成后患。而临床中,确有部分高泌乳素血症患者存在在某一阶段或长期、或过量服用药物的既往病史。
其二,毒源于病证。
如患者因既往罹患风湿、肝炎、恶性肿瘤等恶症,病患之毒未解而成毒患。
其三,毒源于病因。
《金匮要略心典》云:“毒,邪气蕴结不解之谓。”《古书医言》曰:“邪气者毒也。”《诸病源候论·毒疮候》曰:“此由风气相搏,变成热毒……”从病因论毒,亦有外袭之毒及内生之毒之别。外袭之毒或由六淫之邪转化,或由外邪内侵,久而不除,蕴积而成。对高泌乳素血症而言,柴松岩更注重内生之毒。
所谓内生之毒,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
一方面,机体在生命过程中,无时无刻不在产生代谢废物,乃内生之毒之主要来源。当机体排毒系统功能紊乱,代谢产物驻留体内,则成危害人体健康之致病之毒。高泌乳素血症患者多表现为乳腺的非产后泌乳,乳房属阳明经,大肠亦属阳明经,如有二阳病变,阳明热盛,郁热成毒,循经上扰,则致乳汁郁积,乳房胀痛。故老师指出,因阳明之病致排泄疏司,或为高泌乳素血症多伴泌乳的可能原因。据此理论,柴松岩老师治疗高泌乳素血症泌乳,必问患者大便情况。
另一方面,本为人体正常所需生理物质,由于摄入过多,超出其生理需要量,遇代谢障碍,疏泄失司,亦可转化为致病之毒。如本案,患者素以喜食鱼类海鲜为饮食习惯,久之,蛋白质代谢不及,郁而化热或可成毒。这一现象,似可从侧面印证老师关于高泌乳素血症“毒热”之发病学说。
柴松岩所言高泌乳素血症患病之毒,源自上述诸方面,尤以内生之毒为要。内生之毒可严重干扰脏腑气血阴阳的正常运行,致脏腑功能紊乱,既可加重原有之病情,又能产生新的病证,如高泌乳素血症。肝主一身之气机,又主情志,五志过极,肝郁化热,热盛生毒也是内生之毒常见发生形式。
此外,老师认为,素体湿盛亦可考虑为病因之一。
柴松岩基于其高泌乳素血症的“毒热”发病学说,提出了以下对证治疗原则与方法:
(1)治疗以清解毒热,调理气机为主。
因本病以闭经、泌乳为症,药物选择以走上、走两胁为宜。老师常以野菊花、金银花、莲子心、夏枯草、菊花、生甘草清上焦毒热,以桔梗、杏仁、郁金、川贝母、浙贝母、丝瓜络等调理气机,以黄柏、泽泻泻相火。此时入肾经药不急于应用,宜用温动药,如杜仲、续断、菟丝子;不能用敛阴药、滋阴药,如熟地黄、山萸肉、枸杞子、五味子。
(2)泌乳治在阳明。
高泌乳素血症患者多伴泌乳,老师认为,乳房、大肠皆属阳明胃经,乳房有病,可治在阳明。故清热解毒同时,常药用槐花、白头翁,走阳明胃经,清阳明热毒。
老师指出:要注意高泌乳素血症患者大便变化情况,以观察有无阳明病变,并常以瓜蒌调理。
师解瓜蒌之药性云:瓜蒌,甘、寒润降,导痰浊下行,能上清肺胃之热而导滞,下润大肠以通便,且利气宽胸,散结消肿。瓜蒌皮,偏清化热痰,利气宽胸;瓜蒌仁,偏润道化痰,润肠通便;全瓜蒌则兼具皮、仁两者功能。若已症见大便干,可用全瓜萎润肠燥便;若大便尚可,亦可用瓜蒌皮下气宽中。
(3)泌乳以“通”法为治。
老师观点:对高泌乳素血症之泌乳,非必以固、以收为治,而应以通、以化为主,以“通”法治之。而所谓“通”法,不可仅简单理解为通乳。
师云:按中医经络分布,乳房属阳明胃经,乳头属阙阴肝经。从经、乳的本质看,乳汁为血所化,来源于中焦脾胃而赖肝气疏泄与调节。《景岳全书?妇人归》有云:“妇人乳汁,乃冲任气血所化,故下则为经,上则为乳汁。”可见,在高泌乳素血症一病,闭经与泌乳亦或病源相同,均与肝之疏泄有关。
清?王旭高对溢乳症状有如下病案记载,似可与老师此观点相佐证:“……乳房属胃,乳汁血之所化,无孩子而乳房膨胀,亦下乳汁,非血之有余,乃不循其道为月水,反随肝气上入乳房,变为乳汁……”这段论述明确记录了非哺乳期的溢乳症状,并指出溢乳是血不循常道为月经,而反随肝气上逆变为乳汁的病机。
因此,老师治泌乳之“通”法,既有通乳之意,更包括行气下气、化痰利水、活血通络诸法,以“通”而化郁行滞,给邪以出路。老师以此法治疗高泌乳素血症之泌乳,经多年临床实践验证,确有疗效,患者药后泌乳症状均有不同程度之改善。
老师此法之常用药物为:瓜萎、丝瓜络,通草、生麦芽、丹参、桃仁、月季花等。
师解诸药药性云:瓜蒌甘寒润降,导痰浊下行为其所长;丝瓜络善走经窜络,通经活络,行血顺气,可用治女子经闭及乳汁不通;通草清热利水,通气下乳;丹参活血通经;桃仁行瘀通经;月季花甘温通利,入肝经血分,有良好的活血调经功效;麦芽大剂量60g以上敛乳,不可用,小剂量15g生用催乳,可用以为“通”。诸药皆有“通”之共性。
若见乳头胀痒,痒为阳证,多为风热所致,肝经走乳头,肝火旺,肝风动,即可表现为乳头胀痒,此时以“通”为治,同时可酌用柴胡、郁金、钩藤、夏枯草疏肝郁、清肝火。如舌苔白腻,示有湿,可加用旋覆花、莱菔子、枳壳行气化湿。
(4)引经药的使用。
柴松岩认为,高泌乳素血症病位在上,其病在足厥阴肝经,兼及督脉。治疗应结合脏腑经络辨证,选用适当引经药物增强疗效,常以葛根、桔梗、川芎为引经药,载药上行。
葛根味甘、辛,性平,归脾、胃经,轻缓气和,升散微降。《医学启源》云其“气味具薄,体轻上行”。有《伤寒论》记载,葛根汤可“治太阳病,项背强几几”。老师认为葛根走督脉,可用其引经,载药上行。但葛根亦辛散,若患者内热明显,不宜辛散,可佐白芍敛阴,以防疏散太过,伤及阴液。又,葛根善入阳明经,兼可解阳明郁火。
桔梗味苦、辛,性平,归肺经,升中有降。《本草求真》云桔梗“可为诸药舟楫,载之上浮”,多用于胸膈以上疾病治疗,老师用之载药上达,引药至病所。
川芎味辛,性温,归肝、胆、心经,气香升散,性善疏通。《药性赋》称川芎:“其用有二:上行头目,助清阳之气止痛;下行血海,养新生之血调经。”老师此用川芎,是用其上入巅顶之性,引药至病所,而非用其走血之性。
柴松岩用葛根、桔梗、川芎作为脑部引经之药,是以其高泌乳素血症病位在脑的理论基础为依据的。引经药既能够起到行气化散血滞的作用,更能促使全方药力随经气循行而通达病所。
以上为柴松岩中医治疗高泌乳素血症的经验。老师指出,高泌乳素血症属内分泌疾患中之难医之症,上述经验以临床大样本病例进一步验证,并发现新的规律实属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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