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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各种压力无处不在,
我们会发现自己拼尽全力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面对现状,我们也会陷入迷茫和焦虑中。
为了回应普通学生的诉求,小灯神专栏组很荣幸可以邀请到华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黄岩教授接受我们的采访——内卷化趋势下,如何做一个普通大学生?黄岩教授简介:
政治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华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Q:小灯神采访者
A:黄岩教授
Q:在这里,我们想和黄老师谈一谈在内卷化趋势下在华工如何做一个普通人。
内卷化自去年以来就成为一个很热的话题,请问黄老师是怎么看待内卷化的?在您的经验中,什么样的行为是内卷的?
A:这个词在媒体上的使用是从华为内部一个文件开始的,其实和学者舒尔茨还有黄宗智的定义已经不同了。舒尔茨和黄宗智最开始认为人口增长消耗了生产的增长,比如你生两个小孩可以勉强养活,但是第二年又生了一个小孩,这样虽然生产有提高,但是还是挣扎在饥饿的边缘。这就叫有增长,无发展。
我看到很多文章都在使用内卷化这个词,可以说对于内卷的用词没有边界。
今天内卷这个词在大学、大厂广泛运用,反应了打工人、学生对于自己的生存、学习、社交的焦虑,这与社会焦虑是同步的。
整个社会陷入了这样一种心态中……大家发现靠自己的努力达不到目标,或者达到之后发现不过如此。
比如网上提到的小镇做题家,他们就是被内卷消磨的一代。再比如高校老师,可能原来有一些远大理想,但是进入高校还是会陷入为发表而发表的陷阱,把时间用来填很多无用的表格,开很多会。
Q:老师刚才说到了很多行业的内卷,比如高等教育行业,不发表就出局。那在学生中,现在网上出现了一个群体,叫做废物,他们是一群毕业于高校、但是在学习和就业上非常不顺的人。
请问黄老师怎么看待这个群体,在您看来,废物真的是废物吗?还是说其实他们是糟糕的普通人?
A:每个老师定义好学生标准不一样,所以在我眼里,好学生也不是成绩好的,只要一个大学生能够拿到毕业证,他就不是废物。
我鼓励学生在大学里面可以畅所欲言,放飞梦想。
比如说你可以做个美食家,做个穷游的驴友,甚至你喜欢在宿舍睡觉,这也未尝不可,睡觉是佛系的生活,是平复心情,可能比功利追求一些东西还更好。
至于废物这个群体,他们没有踏在父辈肩膀上,也没有享受到布迪厄所说的精英再生产的文化资本,他们只能靠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进入好大学、找工作。
Q:废物是不是在用统一的标准,世俗的眼光来自我审视,是对人的异化,从而忽略了他们千姿百态的可能性?
A:废物可能是对自己的负面评估,是这个群体对自己的认知。
我想即便是废物,自己身上也是有光辉的一面的,但是如果用世俗标准来衡量,废物也许的确没有达到那些成功学生的成就。
废物更像是一种谦卑的说法,他们并不是废物,只是他们在高度竞争的环境下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不过每个人都要经历挫败感,可能昨天你成功了,但是人生的失败总会在下一个关口等着你。
Q:也就是说,废物曾经是胜利者,只不过他们没有一直胜利?
A:对,废物曾经也有高光时刻,是众星捧月的中心,今天他认为自己是废物,可能是因为遭受了挫折,在大学发现自己只是普通人,不再那么耀眼了。但是人生是马拉松,从更长的视野来看,在某个节点失败是很正常的。
我从自己的经历来看,对学生最大的忠告就是不要用世俗标准框住自己,不是说一点不要,而是说你不可能事事做到完美,如果你非要追求完美,那么你的人生就走入死胡同了。
当然从反面看,即使你认为自己是废物,你很谦卑,也一定要看到自己闪光的、特别的一面。
Q:在这里,我想和老师分享一下其他学者对内卷的定义。项飚称内卷化是一个陀螺式的死循环,我们要不断抽打自己,让自己就这么空转,每天不断地自己动员自己,这是一个高度动态的陷阱,所以非常耗能。那么在黄老师读书的90年代和21世纪初,会感觉内卷化很严重吗?压力很大吗?A:中学和大学阶段社会竞争的确没有那么激烈,家长也不会很焦虑,社会比较平缓。我们的大学就是60分万岁,而今天中国竞争那么激烈和社会分化、社会急剧转型是分不开的,可以说社会各个群体都参与到这场比赛中了。10年前我会鼓励你们学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今天我发现我的学生们都囿于现实压力,不再那么自由、那么随心所欲了。Q:是的,我们刚进入大学时会感觉人生有无限的可能,但很快会发现冷门文科专业除了体制内很少其他的路了……A:对,现在的说法是文科生都想考公务员,理科生想进大厂。其实80年代也有过这样的讨论,叫做“人生的路是不是越走越窄?”,那个时候的年轻人也对未来很迷茫,所以他们在追问:我的人生路是不是越来越窄了?不过回头看,当时的大环境是趋向于更开阔的。Q:那老师,今天路是不是越来越窄呢?A:今天年轻人的确选择多了,不过基于家庭出身、教育背景、个人禀赋,每个人的路也不一样,对比80年代并不一定路更开阔,所以会出现清北毕业生去做中学老师、街道公务员这些事情。读了这么多书,好像也没有真正实现崇高的理想。Q:其实现在很多年轻人是由于peerpressure才迫不得已去追求一些所谓的成功。而且社会上有种论调是说阶级上升的大门在逐渐关闭?老师您怎么看?A:流动的大门一直是敞开的,不会关闭,这个是很清楚的。但是每个人向上流动会有不同的社会资本支撑,不同的人通往上层要付出的努力不一样。所以跟门没有关系,跟你要走多长的路通往这扇门有关。Q:黄老师本科历史学,硕博都是政治学,后面的研究方向是社会保障,您有没有感觉人文社科的学习经历可以帮助一个人认识社会,正视自我?华工作为工科学校是否要加强人文关怀?A:作为社科研究从业者,社会关怀一直是我们的追求,这可以追溯到罗尔斯所说的公平正义。但我想说华工作为理工学校反而不会那么焦虑,因为理工学生是有技术优势的。不过不管在什么类型的大学,基本的人文关怀和关照都是必须的,这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构造对于世界的基本观点。采访灯采访到这里就基本结束了。最后,我想用一句诗来呼应一下我们的主题。
诗人穆旦曾经说过:“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即使只是做了大家看来应该做的事,读了大家看来应该读的书,过上了平平无奇的生活,其实都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不过,不要为自己辛辛苦苦却得到平庸的结果而自怨自艾,就像老师刚才给出的忠告:我们不会一直闪耀,同样不会一直沉沦。归属于我们的是普通的生活。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都可以过好这一生。黄岩教授我很认同这次采访的主题,我们的学生如果能顺利毕业,找到普通的工作,做个平凡的人,这就是一种热爱生活、对自己负责的表现。
华工当然有很多成功企业家、高级公务员、优秀学者,但是我们可以就做灰尘,就做沙子,是我们堆起了华工的主体,是普通人托举着社会。
TheEnd
感谢黄岩教授!
采访
yozone
照片
刘海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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