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以风传奇（五十六）
文/石经纶
乌以风从未见过这么奇葩的灿灯节。下午五六点时分，余家冲人认为是申酉之交，便开始灿灯：简单演练便拆去，龙灯只留龙衣，狮灯只留狮皮，旱莲船只留船体，篾质，纸质，草质统统要灿掉。五颜六色的驳杂物件堆放成垛，一簇一簇的红夹绿，和女人小孩的多彩时装交互掩映。山茶，迎春梅也一簇一簇的，人为的五颜六色和自然的点点缀缀叫乌以风激动了，他对了一直未对上的：春雨敲窗春梦断乱花缀地乱情横余桥东宣布点火，五梅花布局的五垛篝火同时点着，人们纷纷脱去外套，围着火堆唱灿灯歌：山鬼俏兮一沉鱼落雁，兰心蕙质，腻肤糜理，明眸皓齿，否眼桃腮，润脥丰颐，明媚善睐，亦嗔亦喜……人们都跳三步蹦，走三步蹦一步，先退围着火堆蹦，后是向着火堆蹦，然后是在火堆间跃身跳过火堆。入夜了，插在河边的四支油烛点燃，将人流麕集区照亮，火堆上有人添加枯树枝，人们自觉组团，开展了饮酒烧烤和拓白。拓白也吹胡侃胡吹，男人大可在人前炫自己的风流史，让乌以风佯装认真听着的是余桥东的《那年我二十五岁》：我游学到白鹿书院，上了庐山，去了五老峰，进了五老庙，老和尚对我讲因果轮回，说佛家极乐世界，释家讲天国，G人讲共产，道家讲仙班，都是一回子事，骗人！我们央求老和尚作法，他让我们喝酒，待我们喝了半碗酒，他作法了，一大蛇来向他磕头，又一大蛇来磕头，我们数着数着，数到第十三条时来一小红蛇，望了一眼，走了。接着风雨声，雷电交加，千万条蛇横空踊来，老和户口脱下袈裟保护我们，他跟蛇们一直打到血流成河……乌以风己颓然躺下，倒在余桥东的身边。己是第二天清晨了，乌以风醒过来才发现他是和余菊蓉分躺在颇具道法的丈人身边，同行的人包括余贤林余贤松和余家冲的灿灯看客，都如梦方醒。留给人们的相同回忆是跳了舞，唱了歌，吃了年糕和点心，还喝了五妙峰腊酒……作者简介
石经纶，男，年9月生，安徽省宿松县人。安庆师院中文系教授，现已退休。治学较杂，既写诗，也写小说，在《小说界》等刊物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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