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徐北音整理
注:临床应当辨证治疗,切勿执方治病,切勿见病治病不求本源。不然,治之不灵,莫怪也。以下古方,仅为对症者设,以供参考。
《万病回春》
不寐
健忘惊悸、怔忡失志、不寐心风,皆从痰涎沃心,以致心气不足。若用凉剂太过则心火愈微、痰涎愈盛而病益深,宜理痰气。
高枕无忧散治心胆虚怯,昼夜不睡。
陈皮半夏(姜制)白茯苓(去皮)枳实(麸炒)竹茹麦门冬(去心)龙眼肉石膏(各一钱半)人参(五钱)甘草(一钱半)
上锉一剂。水煎服。
酸枣仁汤治多睡及不睡。
酸枣仁(和皮微炒)人参(去芦)白茯苓(去皮,各等分)
上锉一剂。水煎,如不要睡,即热服;如要睡,即冷服。
胆虚不眠,寒也。用酸枣仁(炒),为末,竹叶煎汤调服。胆实多睡,热也。用酸枣仁(生)为末,茶、姜汁调服。
一小儿十五岁,因用心太过,少寐惊悸、怔忡恶寒。先用补中益气汤、茯苓、酸枣、远志,恶寒渐止;又用加味归脾汤,惊悸少安;又用养心汤而痊。
1.《类证治裁》
不寐论治
阳气自动而之静,则寐。阴气自静而之动,则寤。不寐者,病在阳不交阴也。《灵枢》曰∶卫气日行于阳,夜行于阴,厥气客于脏腑,则卫气行于阳,不得入于阴。行于阳则阳气盛,阳气盛则阳跷满,不得入于阴则阴气虚,故目不瞑。卫气留于阴,不得行于阳。留于阴则阴气盛,阴气盛则阴跷满,不得行于阳则阳气虚,故目闭。《素问》曰∶阴虚故目不瞑,补其不足,泻其有余,调其虚实,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饮以半夏汤,其卧立至。盖不寐多由思虑劳神,惊忧怒火,气郁生涎,用半夏汤。半夏除痰而利小便,秫米益阴而利大肠,则阴阳交通而得卧也。又曰∶胃不和则卧不安,盖胃气主降,若痰火阻痹,则烦扰不寐也。宜橘红、茯苓、石斛、半夏、炙草、枳实、楂肉、神曲之属。又曰∶卧则喘者,是水气之客也,此水停心下,不得眠。宜茯苓甘草汤。若夫心血不足,或神不守舍,宜归脾汤、琥珀养心丹。由肝虚受邪,梦中惊悸,魂不守舍。先服独活汤,后服珍珠母丸。《纲目》曰∶人卧则血归于肝。今血不静,卧不归肝,故惊悸不得卧也。由营卫俱虚,神魂失守,七福饮,或大补元煎。由胆火郁热,口苦神烦,温胆汤加丹皮、山栀、钩藤、桑叶。由肾阴久亏,孤阳浮越,六味汤加淡菜、龟胶、五味子。由心火焦烦,津干口渴,宜补心丹。由惊恐伤神,心虚不安,养心汤,定志丸。由思虑伤脾,脾血亏损,经年不寐,归芍六君子汤,或益气安神汤。由胆虚不眠,定志丸加熟枣仁,或炒枣仁一两,研末,酒调服。由心胆俱怯,触事易惊,十味温胆汤。
由病后虚烦不眠,竹叶石膏汤,茯苓补心汤。由虚劳烦热不寐,金匮酸枣仁汤,或枣半汤。由高年血衰不寐,圣愈汤。有喘不得寐者,苏子竹茹汤。经曰∶肺者脏之盖也。肺气盛,则肺大不能偃卧。有卧易惊醒者,鳖甲羌活丸。有通宵不寐者,安卧如神汤。有烦不得寐,服药不效者,栀豉汤下朱砂安神丸。有病久余热不止,遗精不寐者,六味丸加炒枣仁、五味子。病后及吐下后,与溃疡不得眠者,属胆虚。人参、茯神、枣仁、陈皮、麦冬、龙眼为主。有火脉数,加知母、黄连、竹茹。心烦,加炒山栀。《医通》曰∶凡妇人肥盛,多郁,不得眠者吐之,从郁结痰火治。温胆汤,用猪胆汁炒半夏曲,加柴胡、熟枣仁。凡怔忡惊恐健忘,癫狂失志不寐,皆由痰涎沃心,以致心气不足。若凉心之剂太过,则心火愈微,痰涎愈盛,惟以理痰顺气,养心安神,为第一义。导痰汤加茯神、人参、石菖蒲。
附方
〔内经〕半夏汤半夏(五合)秫米(一升)用清水扬万遍,煮服汗出,即已。
〔卧喘〕茯苓甘草汤见本卷怔忡。
〔心血〕归脾汤见二卷劳瘵。
〔安神〕琥珀养心丹见本卷怔忡。
〔风邪〕独活汤见本卷怔忡。
〔肝虚〕珍珠母丸见本卷怔忡。
〔营卫〕七福饮见三卷郁。
〔补元〕大补元煎见一卷中风。
〔胆热〕温胆汤见一卷温。
〔滋阴〕六味汤见一卷中风。
〔心火〕补心丹见一卷火。
〔心虚〕养心汤见二卷劳瘵。
〔心虚〕定志丸见本卷癫狂。
〔脾虚〕归芍六君子汤六君子汤加归芍
〔脾虚〕益气安神汤参苓草归地麦连枣仁远志胆星竹叶
〔心胆〕十味温胆汤温胆汤加人参熟地枣仁远志五味(各一钱)
〔虚烦〕竹叶石膏汤见一卷伤风。
〔心烦〕茯苓补心汤苓夏陈草归地麦冬茯神竹叶灯心
〔补肝〕金匮酸枣仁汤见一卷中风。
〔虚烦〕枣半汤枣仁半夏地黄
〔血衰〕圣愈汤见二卷劳瘵。
〔卧喘〕苏子竹茹汤苏子竹茹橘皮桔梗甘草
〔惊醒〕鳖甲羌活丸羌独防芎参味草鳖甲枣仁牛膝蔓荆
〔通宵〕安卧如神汤茯苓茯神白术山药寒水石枣仁(各一钱)远志炙草(各五分)
人参(四分)辰砂(五分)
〔虚烦〕栀豉汤栀子豆豉
〔心火〕朱砂安神丸见二卷汗。
〔涤痰〕导痰汤见一卷中风。
1.《冷庐医话》
不寐
韩飞霞谓黄连、肉桂能交心肾于顷刻,震泽毛慎夫茂才元勋,尝用之而奏效。某年四十余,因子女四人痧痘连绵,辛勤百日,交小暑后,忽然不寐,交睡则惊恐非常,如坠如脱,吁呼不宁,时悲时笑,毛诊之,谓由卫气行于阳,不得入于阴,乃心肾不交之症,用北沙参、生地、麦冬、当归、远志、炙草、白芍、茯神、川连二分,肉桂一分,以甘澜水(长流水扬之万遍为甘澜水。)先煮秫米一两,去渣,将汤煎药,服之全愈。毛居黎里镇,读书三十年,中岁行道,名著一时。
汪春圃《拔粹医案》亦有以黄连、肉桂治不寐症者,丁俊文每日晡后发热微渴,心胸间怔忡如筑,至晚辄生懊,欲骂欲哭,昼夜不能寐,诸药不效,延至一载有余,汪诊其脉,左寸浮洪,两尺沉细,知属阴亏阳盛,仿《灵枢》秫米半夏汤,如法煎成,外用肉桂三钱,另煎待冷,黄连三钱,另煎,乘热同和入内,徐徐温服,自未至戌尽剂,是夜即得酣睡,次日巳牌方醒,随用天王补心丹,加肉桂、枸杞、鹿胶、龟胶等味制丸,调理全愈。偶从杭城沈雨溥书坊购得《医学秘旨》一册,有治不睡方案云∶余尝治一人患不睡,心肾兼补之药,遍尝不效,诊其脉,知为阴阳违和,二气不交,以半夏三钱,夏枯草三钱,浓煎服之,即得安睡,仍投补心等药而愈。盖半夏得阴而生,夏枯草得至阳而长,则阴阳配合之妙也。书系抄本,题曰西溪居士着,不知何许人,识以俟考。
不寐之症,由于思虑伤脾,繁冗劳心者,非专恃医药可治。《老老恒言》谓不寐有操纵二法∶操者如贯想头顶,默数鼻息,返观丹田之类,使心有所着,乃不纷驰,庶可获寐。纵者任其心游思于杳渺无朕之区,亦可渐入朦胧之境。余谓二法之中,纵法尤妙。盖操则心犹矜持,未极恬愉之趣,不若纵之游行自在也。特恐稍涉妄想,即难奏效,尤当寓操于纵为佳。
余师归安沈鹿坪先生焯,官台州教授时,因阅文繁劳,患怔忡不寐,有人传一法云∶每夜就枕后,即收敛此心,勿萌杂念,惟游思于平素所历山水佳处,任情一往,定而能静,久而久之,心渐即于杳漠之中,则不期寐而自寐矣。如法行之获效,是其能得纵法之要者。
1.《秘传证治要诀及类方》
不寐
不寐有二种。有病后虚弱及年高人阳衰不寐。有痰在胆经。神不归舍。亦令不寐。虚者六君子汤加炒酸枣仁。炙黄各半钱。痰者。宜温胆汤。减竹茹一半。加南星炒酸枣仁各半钱下青灵丹。
伤寒不寐。当于活人书中求之。
自惊悸以后诸证。亦可用温胆汤加。或同金银煎竹茹。则随其寒热虚实而去取之。导痰汤加石菖蒲半钱尤治。
大抵惊悸健忘。怔忡失志不寐。心风。皆是胆涎沃心。以致心气不足。若用凉心之剂。太过则心火愈微。痰涎愈盛。病愈不减。惟当以理痰气为第一义。
1.《医学衷中参西录》
1.心虚不寐
天津徐××,年六十六岁,于季春得不寐证。
病因因性嗜吟咏,暗耗心血,遂致不寐。
证候自冬令间有不寐之时,未尝介意,至春日阳生病浸加剧,迨至季春恒数夜不寐,服一切安眠药皆不效。精神大为衰惫,心中时常发热,懒于饮食,勉强加餐,恒觉食停胃脘不下行。大便干燥,恒服药始下。其脉左部浮弦,右脉尤弦而兼硬,一息五至。
诊断其左脉浮弦者,肝血虚损,兼肝火上升也,阴虚不能潜阳,是以不寐。其右脉弦而兼硬者,胃中酸汁短少更兼胃气上逆也。酸汁少则不能化食,气上逆则不能息息下行传送饮食,是以食后恒停胃脘不下。而其大便之燥结,亦即由胃腑气化不能下达所致。治此证者,宜清肝火、生肝血、降胃气、滋胃汁,如此以调养肝胃,则夜间自能安睡,食后自不停滞矣。
处方生怀山药(一两)大甘枸杞(八钱)生赭石(六钱轧细)玄参(五钱)北沙参(五钱)生杭芍(五钱)酸枣仁(四钱炒捣)生麦芽(三钱)生鸡内金(钱半黄色的捣)茵陈(钱半)甘草(二钱)
共煎一大盅,温服。
复诊将药煎服两剂,夜间可睡两三点钟,心中已不发热,食量亦少加增,大便仍滞,脉象不若从前之弦硬,遂即原方略为加减俾再服之。
处方生怀山药(一两)大甘枸杞(八钱)生赭石(六钱轧细)玄参(五钱)北沙参(五钱)酸枣仁(四钱炒捣)龙眼肉(三钱)生杭芍(三钱)生鸡内金(钱半黄色的捣)生远志(钱半)茵陈(一钱)甘草(钱半)
共煎汤一大盅,温服。
效果将药连服三剂,夜间安睡如常,食欲已振,大便亦自然通下。惟脉象仍有弦硬之意,遂将方中龙眼肉改用八钱,俾多服数剂以善其后。
帮助人禀天地之气化以生,是以上焦之气化为阳,下焦之气化为阴。当白昼时,终日言语动作,阴阳之气化皆有消耗,实赖向晦燕息以补助之。诚以人当睡时,上焦之阳气下降潜藏与下焦之阴气会合,则阴阳自能互根,心肾自然相交。是以当熟睡之时,其相火恒炽盛暗动(得心阳之助),此心有益于肾也。至睡足之时,精神自清爽异常(得肾阴之助),此肾有益于心也。由斯知人能寐者,由于阳气之潜藏,其不能寐者,即由于阳气之浮越,究其所以浮越者,实因脏腑之气化有升无降也。是以方中重用赭石以降胃镇肝,即以治大便燥结,且其色赤质重,能入心中引心阳下降以成寐,若更佐以龙骨、牡蛎诸收敛之品以镇安精神,则更可稳睡。而方中未加入者,因其收涩之性与大便燥结者不宜也。又《内经》治目不得瞑,有半夏秫米汤原甚效验,诚以胃居中焦,胃中之气化若能息息下行,上焦之气化皆可因之下行。半夏善于降胃,秫米善于和胃,半夏与秫米并用,俾胃气调和顺适不失下行之常,是以能令人瞑目安睡。方中赭石与山药并用,其和胃降胃之力实优于半夏秫米,此乃取古方之义而通变化裁,虽未显用古方而不啻用古方也。
2.不寐兼惊悸
表兄赵××之妻,年近三旬,得不寐证,兼心中恒惊悸。
病因因家中诸事皆其自理,劳心过度,因得不寐兼惊悸病。
证候初苦不寐时,不过数日偶然,其过半夜犹能睡,继则常常如此,又继则彻夜不寐。一连七八日困顿已极,仿佛若睡,陡觉心中怦怦而动,即暮然惊醒,醒后心犹怔忡,移时始定。
心常发热,呼吸似觉短气,懒于饮食,大便燥结,四五日始一行。其脉左部弦硬,右部近滑,重诊不实,一息数近六至。
诊断此因用心过度,心热耗血,更因热生痰之证也。为其血液因热暗耗,阴虚不能潜阳,是以不寐,痰停心下,火畏水刑(心属火痰属水),是以惊悸。其呼吸觉短气者,上焦凝滞之痰碍气之升降也。其大便燥结者,火盛血虚,肠中津液短也。此宜治以利痰、滋阴、降胃、柔肝之剂,再以养心安神之品辅之。
处方生赭石(八钱轧细)大甘枸杞(八钱)生怀地黄(八钱)生怀山药(六钱)栝蒌仁(六钱炒捣)天冬(六钱)生杭芍(五钱)清半夏(四钱)枣仁(四钱炒捣)生远志(二钱)茵陈(钱半)甘草(钱半)朱砂(二分研细)
药共十三味,将前十二味煎汤一大盅,送服朱砂末。
复诊将药连服四剂,心中已不觉热,夜间可睡两点钟,惊悸已愈十之七八,气息亦较前调顺,大便之燥结亦见愈,脉象左部稍见柔和,右部仍有滑象,至数稍缓,遂即原方略为加减俾再服之。
处方生赭石(八钱轧细)大甘枸杞(八钱)生怀地黄(八钱)生怀山药(六钱)龙眼肉(五钱)栝蒌仁(五钱炒捣)玄参(五钱)生杭芍(五钱)枣仁(四钱炒捣)生远志(二钱)甘草(二钱)
共煎汤一大盅,温服。
效果将药连服六剂,彻夜安睡,诸病皆愈。
1.《张聿青医案》
不寐
(附多寐)
□
沈(右)便泄稍减,土中之木稍泄,而肝木究未疏和,左脉沉弦,腹仍痛。木旺则胃土失降,胸脘窒闷。
入夜不寐,所谓胃不和则寐不安也。
杭白芍(二钱防风一钱煎汁炒)制香附炒透半夏曲炒枳壳木瓜皮广木香广皮白蒺藜辰茯神
□
邵(右)脘腹胀满,面浮肌肿,寤难成寐。木旺脾虚,湿随气溢。拟调气运湿,宁神熄肝。
大腹皮茯苓皮砂仁炒枣仁(二钱)生薏仁(三钱)上广皮金铃子香附冬瓜子(四钱炒)炙内金(一钱五分)
又脘腹胀满稍舒,面浮较退,而气从上冲,则神烦不寐,口渴舌燥。冲气上逆。再育阴养肝。
阿胶珠(三钱)川雅连(三分)磁石(三钱)炙生地(四钱)朱茯神(三钱)干橘叶(一钱五分)白芍(二钱土炒)香附(二钱醋炒)鸡子黄(一枚调冲)
又气火稍平,逆气上冲大减,寐亦略安,脘腹略觉宽舒。再育阴以平气火,参泄木调气。
阿胶珠(三钱)川雅连(三分淡吴萸七粒同炒)炙生地(四钱)炒枣仁(二钱)金铃子(一钱五分)香附(二钱醋炒)白芍(一钱五分土炒)橘叶(一钱五分)朱茯神(三钱)鸡子黄(一枚调冲)
□
李(左)抱痛西河,木失条达,肝胃不协。由嗳噫泛酸而致咽中如阻,寤不成寐,心烦火升作厥。阳神扰攘。拟宁神熄肝参以化痰。
竹沥半夏(二钱)橘红(一钱)龙齿(三钱)枳实(一钱)茯苓神(各三钱)酸枣仁(二钱川连二分煎汁炒)竹茹(一钱)陈胆星(七分)黑山栀(三钱)夜交藤(四钱)竹沥(七钱)姜汁(少许)
又化痰宁神,仍难安寐,咽中如阻,气撑嗳噫,频转矢气。阳升不熄,脾胃气弱。拟扶土抑木,育阴宁神。
奎党参(三钱)大熟地(砂仁炙四钱)朱茯神(三钱)龙齿(三钱)杭白芍(一钱五分)法半夏(一钱五分)炙黑草(五分)炒枣仁(二钱)远志肉(五分)夜交藤(三钱)橘红(一钱)
□
翁(左)心肾两虚,神不守舍,多梦纷纭。每至暮夜,溲数且多。宜从心肾并调。
炙龟板(五钱)茯苓神(各二钱)石菖蒲(二分)党参(三钱)龙骨(三钱)炙螵蛸(三钱)白归身(酒炒二钱)远志肉(五分)炒枣仁(二钱)柏子霜(三钱)龙眼肉(四枚)
□
右经云、阳入于阴则寐,阴出之阳则寤。胃有湿痰,甲木不降,肝阳暗动,将寐之际,体辄跳动,以阳入于阴,而胆阳不降,致阳欲入而不能遽入也。痰在肝胃。拟化痰通降,阳气自潜入阴中。
制半夏炒枳实茯苓神白蒺藜泽泻橘红陈胆星海蛤壳白僵蚕姜汁
□
左痰饮客于胆府。自汗不能眠。
制半夏川连干姜炒秫米远志肉炒枣仁
□
右痰火不寐。前意出入,以觇动静。
粉丹皮炒枳实天竺黄上广皮陈胆星羚羊片云茯苓黑山栀制半夏炒竹茹
□
经莲山太守体丰于外,气瘠于内,气弱则脾土少运,生湿生痰。痰生于脾,贮于胃,胃为中枢,升降阴阳,于此交通。心火俯宅坎中,肾水上注离内,此坎离之既济也。水火不济,不能成寐,人尽知之。不知水火之不济,非水火之不欲济也,有阻我水火相交之道者,中枢是也。肝木左升,胆木右降,两相配合。今中虚挟痰,则胃土少降,胆木不能飞渡中枢而从下行,于是肝木升多,胆木降少,肝升太过矣。太过而不生风、不鼓动阳气也得乎。胆木升浮,上为耳聋等症。病绪虽繁,不越气虚挟痰也。脉左弱缓大,右关带滑。问与切亦属相符。治法当务其要,不寐是也。经云、胃不和则卧不安。古圣于不寐之病,不曰心肾,独曰胃不和,岂无意哉。中枢之论,非臆说也。明者当能察之。
台参须炒枳实甜广皮牡蛎晚蚕砂茯苓神炒竹茹炒枣仁龙齿白蒺藜上濂珠(三分)西血珀(二分)川贝母(一钱五分三味研末蜜水调服)
□
左心、火也,居于上肾水也,居于下。火炎上,水吸之而下行。水沦下,火挈之而上溉。心肾两亏,水不能吸火下行,而纷纭多梦。火不能挈水上溉,而精辄自出。再交心肾。
朱茯苓炒枣仁左牡蛎(盐水炒)柏子霜块辰砂龙骨潼沙苑珍珠母天王补心丹(晨服三钱)
又惊动胆木,致乙木上升,甲木不降。一身之气,升多降少,则离火不能下行,自致坎水不能上承,离不中虚,坎不中满,是为未济,未有水火不济而能安寐者。风阳既盛,所有湿痰,鼓击上行,袭入脾络,言语謇涩,以脾脉散舌下故也。前法兼化风痰。
台参须炒枣仁远志肉白蒺藜茯苓神龙齿大麦冬九节菖蒲广橘红白僵蚕淮小麦金器(悬煎)
□
龙宗师人有阳气,阴之使也。人有阴气,阳之守也。故阳气常升,水吸之而下行,阳气无炎上之忧。阴气常降,阳挈之而上升,阴气无下泄之患。心为离火,肾为坎水,离在上而坎在下,离抱坎而中虚,坎承离而中满,太过者病,不及者亦病,阴阳配合,本不得一毫偏胜于其间也。姜附过剂以耗阴气,则在下之水,不克吸阳以下行,病遂以不寐始。阳胜于阴,由此而基。夫阳乃火之属,容易化风,经谓风善行而数变,阳之性毋乃类是。阴伤不能制伏其阳,致阳气游行背部及腹,时有热气注射,而热却不甚,但觉温温液液。以阳邻于火,而究非火也,故曰背为阳,腹为阴,以阳从阳,背热宜也。而涉于腹也何居,则以阴弱而阳乘之也。惟逢得寐,其热暂平,以水火既济,阴阳相纽,足以收其散越也。若阳气久亢无制,从阳化风,恐贻痱中之忧。差喜右脉濡缓,左寸关虽弦大,左尺细微,沉候有神,乃阴气足以内守之征。历进育阴酸收之品,所见甚高。惟是花甲之年,肾经之水,能保不虚,已属不易,何易言盈。况阳之有余,即是阴之不足,以酸收之,阳虽暂敛,未必常能潜伏。兹拟前人取气不取味之法,专以水介至阴之属,吸引阳气下行,使升降各得其常,病当循愈。特春升雷且发声之际,势难遽奏全功,一阴来复,当占勿药也。
玳瑁珍珠母龟甲心炙鳖甲牡蛎龙齿海蛤粉白芍女贞子朱茯神泽泻
复诊昨引阳气下行,原欲其阳伏阴中,而成既济。乃地气升发,昨为惊蛰,阳气正在勃动,晚间依然未睡,胸中不舒,稍稍咳痰,顿觉爽适,阳气两昼一夜未潜,右寸关脉顿洪大,沉取甚滑。夫以阳升之故,脉象遽随之而大,此阳系是虚阳无疑。而关部独滑,滑则为痰,盖津液为阳气所炼,凝成胶浊,胃中有痰,一定之理。心在上,肾在下,上下相交,惟胃中为交通之路,然后可以接合。今潜之而未能潜,必以交通之路,有所窒碍。拟从前意兼泄痰热,通其道以成水火既济之功。
玳瑁龙齿珍珠母栝蒌皮川贝母胆星羚羊片海蛤粉夜合花制半夏焦秫米竹沥
□
某卫气行于阳则寤,行于阴则寐。寐少寤多,卫之气偏于阳分,不入于阴,阴虚不能恋阳,阳不下潜。
舍补阴别无他法。
黑归脾汤加龟板制半夏秫米,另服磁朱丸。
□
郁(左)夜不成寐,脉细左关微弦右关带滑。心、离火也,肾、坎水也,离在上,坎在下,上下交通,其枢在胃,胃中为湿痰所据,则坎离相交之道路阻梗,遂致水火不能相媾,所有湿痰,悉借肝火而鼓动。欲媾阴阳,当通胃府,欲通胃府,当化湿痰,特粘腻之物,断难立予荡除,探手成功耳。
制半夏广皮枳实龙齿知母茯苓白蒺藜竹茹上徭桂(二分)川雅连(四分二味研细饭糊为丸开水先下)
复诊惊动胆木,甲木漂拔,乙木过升,致阳气有升无降。日久不寐,脉弦肤肿,经所谓热胜则肿也。升降乖违,而欲其水火相济也得乎。拟专降胆木,使升降各得其常。
制半夏广皮茯苓枳实竹茹辰砂天竹黄珍珠母龙齿磁石
另濂珠二分,辰砂一分,川贝三分,三味研末调服。
□
孙(左)脾肾两虚,饮食生痰,痰阻为喘者久。兹值春升之际,痰凭木火之势而化为热,以致竟夜不能交睫。脉左尺不藏,苔黄舌红,龙相亦动。拟潜阳和阳,参以苦泄。
川雅连(酸枣仁同炒)制半夏竹茹(盐水炒)知母茯苓神炒枳实上濂珠(三分)川贝母(五分二味研末调服)
□
廉(右)胆胃不降,水火不能交合。不寐眩晕,足膝软弱。下虚上实,图治不易。
人参须广皮茯苓神炒牛膝龙齿炒竹茹制半夏枳实煨天麻金毛脊夜交藤杜仲
又阳气时升时降,不寐时重时轻。法不外乎交合水火,熄肝化痰。
人参须砂仁炒枣仁茯苓神钩钩炒枳实橘皮龙齿制半夏天麻上徭桂川连(二味研末饭丸)
□
某体丰多湿,湿土生痰,痰盛则水火之升降被阻而为不寐也。
制半夏(三钱)橘皮(一钱)炒竹茹(一钱)龙齿(三钱)焦秫米(二钱)枳实(一钱)茯苓神(辰砂拌各二钱)夜合花(三钱)远志(甘草汤拌炒五分)
□
杨(左)肾水不足,耳常虚鸣,寤难成寐,痰多欲咳,行动气辄上逆。肾虚水火不能相济,火越于上,炼液成痰,所以痰多而欲咳也。拟升降水火,兼化痰热。
朱茯神夜交藤川贝母冬瓜子炒枣仁龙齿海蛤粉天花粉天王补心丹(五钱绢包入煎三钱开水先服)
又寐得稍安,耳鸣腰背酸楚,稍涉劳,遗精复发,多思妄虑。皆由肾水不足,肝木上升太过,胆木决断无权。拟滋肾养肝,交合心肾。
生龟板(六钱)茯神(三钱)龙齿(三钱)浓杜仲(三钱)沙苑(盐水炒三钱)豆衣(三钱)大生地(四钱)炒枣仁(二钱)生牡蛎(六钱)川贝母(二钱)
又阴虚气弱,气不运旋。阴柔之药,尚觉呆滞,宜以退为进。
大生地(砂仁炙四钱)新会皮(一钱)炒枣仁(二钱)杭白芍(一钱五分)潼沙苑(三钱)生山药(三钱)茯苓神(各二钱)沉香曲(二钱炒)浓杜仲(三钱)生熟谷芽(檀香汤炒各一钱五分)
又滋水宁神,脉症相安。前法扩充之。
大生地(砂仁炙四钱)潼沙苑(盐水炒三钱)制半夏(一钱五分)茯神(三钱)生牡蛎(四钱)柏子霜(二钱)炙龟板(四钱)炒枣仁(二钱)甘杞子(三钱)浓杜仲(三钱)杭白芍(一钱五分酒炒)上广皮(一钱)女贞子(三钱酒蒸)
又神能守舍,而肺感风邪,咳虽不甚,咽痒痰出不爽。药宜以退为进。
杏仁泥(三钱)川贝母(二钱)池菊花(一钱五分)橘红(一钱)冬瓜子(三钱)茯苓(三钱)桔梗(八分)桑叶(一钱)生梨肉(一两)枇杷叶(四片)
□
某大病之后,元气未复。兹以惊动肝胆,心悸少寐。脉细左弦。宜宁神以潜阳气。
人参须(另煎冲一钱)于术炭(一钱五分)炒枣仁(二钱)茯苓(重辰砂拌三钱)白归身(二钱)龙齿(三钱)川断肉(三钱)炒牛膝(三钱)浓杜仲(三钱)炒白芍(一钱五分)橘皮络(各一钱)
□
左身发疹,竟夜不能交睫。此痰湿热蕴于胃中,胃不和则卧不安。
龙齿山栀竹茹制半夏僵蚕赤白苓地骨皮丹皮知母炒枣仁广皮
□
周(左)肾本封藏不固,秋冬收藏之令,阴气不能收摄,辄痰多咳嗽。兹以外感湿热之后,痰多咳甚,寤难成寐。脉象弦滑。此由病后湿化为痰,痰在胃中,则胆寒肝热。拟化痰宁神。
制半夏(一钱五分)炒竹茹(一钱五分)白茯苓(三钱)广橘红(一钱)夜交藤(四钱)陈胆星(六分)炒枳实(一钱)炒枣仁(二钱)炒苏子(三钱)竹沥(七钱)姜汁(少许)
又化痰和中,以温胆气,寐得稍安,痰亦略少。再降胆胃而蠲痰饮。
陈胆星(四分)炒枳实(一钱)炒苏子(三钱)广橘红(一钱)云茯苓(三钱)旋复花(二钱绢包)炒枣仁(二钱)炒于术(一钱五分)炒竹茹(一钱五分)制半夏(一钱五分)远志肉(五分)
□
杨(左)阳升不潜,介类所以潜阳,升水即以降火,投剂之后,竟能安睡。肾为封藏之本,腠理不密,动辄多汗。偶或遗泄,即发腰痛,以腰为肾府也。恶寒两足尤甚。阳甚于内,逼阴于外,自觉汗者,非真汗也。自幼头痛目疾,禀先不足。久坐尾闾作痛,尾闾为督脉起处,肾虚则空及奇脉,亦属定理。但痰湿素盛,宜从阴柔药中,参以和平蠲饮。
大熟地(八两)粉丹皮(一两)夜交藤(二两)炙绵(三两)白茯苓(三两)大生地(四两)潼沙苑(盐水炒二两)浓杜仲(二两)金毛脊(去毛切二两)制半夏(一两五钱)白归身(一两酒炒)杭白芍(三两酒炒)海蛤粉(三两包)生山药(一两)甜广皮(一两)川贝母(一两)生鳖甲(十两)枣仁(炒研一两)鸡头子(一两)龙齿(二两)生牡蛎(八两)奎党参(三两)炒于术(二两)女贞子(一两酒炒)甘杞子(二两)以清阿胶三两,龟板胶六两,酒化收膏。
□
黄(左)头目昏蒙,恶心胃钝。连宵不寐阳升不平,胃土失和。治以和胃熄肝。
制半夏(一钱五分)上广皮(一钱)炒秫米(二钱包)茯苓神(各二钱)炒竹茹(一钱)龙齿(三钱)白蒺藜(三钱)炒枣仁(二钱)夜交藤(四钱)
又寤不成寐,头目昏蒙。皆由真水不足,水不济火。前法再扩充之。
炒枣仁辰茯神杞子柏子霜辰麦冬珍珠母辰灯心
又寐得稍安,而水火不易交接。再参升降水火法。
朱茯神(三钱)夜交藤(四钱)川雅连(三分)焦秫米(二钱)辰灯心(三分)炒枣仁(二钱)龙齿(三钱)上徭桂(去粗皮研后入一分五厘)制半夏(一钱五分)
□
李(左)向有肝阳,兹以情志拂逆,更兼一阳来复,肝阳上升,连宵不寐。症属内因,急宜开展襟怀,以遂其肝木条达之性。
枣仁(炒研二钱)龙齿(一钱)白芍(一钱五分)石决明(四钱)夜交藤(四钱)朱茯神(三钱)甘草(三分)柏子仁(三钱去油)朱砂安神丸(三钱开水先下)
上升之阳渐平,寤得成寐。然肝体已虚,再从下柔养。
龟板白芍生熟草黑豆衣夜交藤生地茯神女贞子粉丹皮谷芽
□
朱(左)咸寒育阴,苦泄降火,连宵得寐,遗泄未来。药既应手,宜再扩充。
枣仁(胆汁炒二钱)龙齿(四钱)龟甲心(炙先煎六钱)珍珠母(醋)半夏(胆汁炒二钱)生牡蛎(四钱)丹皮(二钱)桑叶(七分)百合心(辰砂拌四钱)朱砂安神丸(二钱开水先下)
□
王(右)隔宿之事,尚能记忆,神不昏也。神既不昏,而终日酣眠,呼之不应,断无如此睡状也。面青,脉左大,舌无华。此中气无权,阳气尽从上冒,则肾阴不能上交,阳气浮而少阴病矣。金匮惟少阴有但欲寐之条,兹用桂枝汤以和阳,参介类潜伏,但阴不与阳交,阳不与阴接,再进一层,即是阴阳脱离之局,可忧者在此。
桂枝(七分)杭白芍(三钱炙甘草三分煎汁拌炒)龙齿(三钱)左牡蛎(七钱)制半夏(二钱)老生姜(二片)大枣(二枚)
蒙昧稍清,面青较退,左脉稍敛,而仍神迷如睡,时带错语。阳气上冒未平,炼液成痰,神机愈蔽。
拟潜阳之中,参开郁化痰,必得绩效,方能许治。
桂枝(三分白芍一钱五分同炒)左牡蛎(一两)郁金(五分磨冲)香附(研一钱五分)炒范志曲(一钱五分)茯苓(五钱)龙骨(三钱)炒枳实(一钱)橘红(一钱)淮小麦(七钱)
阳气稍潜,上则耳鸣大减,下则大便通行,坎离稍济,蒙昧略清,面色青晦稍退,舌稍华泽。惟中脘尚觉作痛,右关脉稍觉沉实。中虚宿垢未清,阴阳稍通,坎离仍未互抱。拟从阳引阴,从阴引阳,仍参磨滞之品,合于胃府以通为降之旨。
人参须(另煎冲四分)橘红(一钱)郁金(五分磨冲)炒范志曲(一钱五分)枳实(五分磨冲)生香附(一钱五分研)牡蛎(一两)茯苓(三钱)制半夏(二钱)龙骨(三钱)孔圣枕中丹(三钱先服)
蒙混迷睡大退,目光渐觉灵动,面色青晦亦渐转华。其为阳气上冒,不能下交于阴,致少阴之气不能上承,确然可见。中脘拒按已化,虽属积滞下行,未始非土中之木得泄而然也。惟遍身作痛,良由营血失于涵养,肝风入于筋络。再用参归桂枝汤出入,仍参介类潜阳。
人参须(另煎冲八分)川桂枝(三分)橘络(红花汤拌炒一钱)龙齿(三钱)左秦艽(一钱五分)白芍(一钱五分)牡蛎(八钱)桑寄生(三钱炒)当归(二钱炒)孔圣枕中丹(三钱开水送下先服)
蒙昧已退,胃亦略起。然言语间有错杂,心中懊烦。当属阳气撼扰,再参宁神。
云茯神(三钱)辰砂(三钱包)白蒺藜(去刺炒三钱)枣仁(炒打二钱)制香附(二钱)缩砂仁(研后入七分)石决明(四钱)龙骨(炒打三钱)白芍(一钱五分与桂枝三分同炒)人参须(五分)龙眼肉(四个)左牡蛎(五钱)
神气渐得如常,胃亦渐醒,浮冒之阳既得下潜,所以大便不攻自下者屡矣。但遍体作痛,是血虚风行入络。宜养血和络,所谓治风先治血也。
川桂枝(四分)白芍(一钱五分炙甘草三分煎汁拌炒)白蒺藜(去刺炒三钱)人参须(另煎冲七分)桑寄生(三钱酒炒)川断肉(三钱)炒秦艽(一钱五分)橘红(一钱红花汤炒)全当归(三钱酒炒)桑枝(七钱酒炒)丝瓜络(二钱酒炒)
大便甚艰,究之不攻而能畅解,肝火得以下行,面色已转神渐灵慧。惟腹中作痛,遍体酸疼。络中为风所阻,肝气亦未疏和。再养其体,勿疏其用。
白归身(三钱)炒杞子(三钱)香附(二钱醋炒)潼沙苑(三钱)火麻仁(二钱)金铃子(一钱五分)整砂仁(七分后入)杭白芍(二钱酒炒)青皮(一钱醋炒)桑寄生(三钱)
服二帖后去青皮归身,加枣仁二钱,辰茯神三钱,龙齿四钱,夜交藤四钱。
1.《医学妙谛》
癫狂怔忡不寐健妄等章
癫出积忧积郁,病在心脾包络之阴,蔽而不宣,致气郁痰迷,神志为之混淆。狂由大惊大恐,病在肝胆胃经,三阳并而上升,致火炽痰涌,心窍为之闭塞。不寐总由阳不交阴所致,若因外邪而不寐者,当连去其邪,攘外即所以安内也。若因里症而不寐者,或焦劳过度而离宫内热,或忧劳积郁而耗损心脾,或精不凝神而龙雷振荡,或肝血无藏而魂摇神漾。胃病则阳跷穴满,胆热则口苦心烦,审病用方,法无一定。
狂症属阳主多怒,癫症属阴主多喜。心热为狂肝实癫,均为热症河间议。心经有损七情伤,镇心安神最为利。天王补心用三参(人参、丹参、元参),酸枣地归二冬味。远志柏仁桔茯神,灯草辰砂石菖配。怔忡健忘都可医,加减天王补心治。怔忡人呆将捕如,惕惕不宁神明殊。心为人主血为主,神不守舍心血虚。健忘虽因气血隔,盛怒伤志亦成疾。静则神藏躁消亡,心气不充神惫极。阳不变阴非外邪,此方亦可不寐吃(即天王补心丸)。
发狂木火动心神虚
人参元参枣仁天冬丹参茯神川连麦冬生地远志桔梗伯仁菖蒲
发癫,郁火,心肾不交(脉不鼓指)
生地酒炒连山栀茯神竹叶川柏炙坎版菖蒲远志
心火不寐
鲜生地元参竹叶心净银花麦冬绿豆皮
胆火不寐
丹皮半夏钩藤温胆汤山栀桑叶橘红
脾营虚
用归脾汤为主
不寐胃病,阳跷脉虚
早服八味丸,晚服半夏秫米汤。
不寐怔忡,胆液亏,阳升虚烦
《金匮》酸枣仁汤枣仁甘草知母茯苓川芎
不寐健忘,肝肾阴亏,阳浮(咸苦酸收甘缓法)
龟版胶熟地萸肉五味子宁淡菜川柏远志白茯苓鹿角胶大熟地淡苁蓉羊肾子
何书田曰∶癫之实者,以滚痰丸开痰之壅塞,清心丸泄火之郁勃。虚者当养神而通志,归脾丸、枕中丹。狂之实者,以承气汤、白虎汤直折阳明之火,生铁落饮重制肝胆之邪。虚者当壮水以制火,二阴煎之类。
生地枣仁元参茯苓麦冬甘草黄芩木通
思虑烦劳,身心过动,风阳内扰则营热。心悸惊怖,不寐,胁中动跃,治以酸枣仁汤。
枣仁知母川芎甘草茯苓补心丹枕中丹清营之热佐以敛摄神志。
陈参曰∶《灵枢经》云∶阳气下交于阴,阳跷脉满,令人得寐。
1.颜德馨
失眠辨治
失眠,是指经常不能获得正常睡眠而言。在古代医籍中又称为“不寐”“不得眠”“目不瞑”“不得卧”。
现代研究认为,失眠是指睡眠时间不足,或睡得不深、不熟,可分为起始失眠、间断失眠、终点失眠三种。起始失眠是指入睡困难,要到后半夜才能睡着,多由于精神紧张、焦虑、恐惧等引起。间断失眠,是指睡不宁静,容易惊醒,常有恶梦,中年人消化不良,容易发生这种情况。终点失眠,是入睡并不困难,但持续时间不长,后半夜后即不能再入睡,老年人高血压、动脉硬化,精神抑郁症患者,常有这类失眠。
关于失眠的较早记载,首见于《内经》,在《灵枢·口问篇》中较为详细地论述了“目不瞑”的病机:“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认为是“卫气不得入于阴,常留于阳”所致,并具体地提出了治法和方药:“补其不足,泻其有余,调其虚实,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饮以半夏一剂,阴阳已通,其卧立至”。并立半夏秫米汤治疗失眠,一直延用至今。至汉,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又丰富了《内经》的内容,特别是对“虚证”失眠提出了证治,如用黄连阿胶汤治“心中烦,不得卧”,酸枣仁汤治“虚劳虚烦不得眠”,都是临床行之有效的方剂。到了隋唐,以巢元方和孙思邈为代表的医家对失眠的病机和分类,作了进一步的归纳和阐述,如《诸病源候论》说:“大病之后,脏腑尚虚,营卫不和,故生于冷热。阴气虚,卫气独行于阳,不入于阴,故不得眠。若心烦不得眠者,心热也。若但虚烦,而不得眠者,胆冷也。”指出脏腑机能失调和营卫不和是失眠的主要病机。《千金翼方》则提出了丹砂、琥珀等一些重镇药可治失眠,从而为治失眠开创一条新的用药途径。这些医家的论述虽仁者见仁,各有侧重,但都未能提纲挈领地概括失眠的根本病机。到了明代,张景岳根据前人论述,明确地提出失眠原因虽多,不外虚实两种,以邪正虚实作为本病的辨证纲领。建国以后,经过数十年的理论和临床研究,对失眠证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失眠论治渐趋完备。
临床表现
失眠的临床表现不一,轻者仅表现为入睡困难,或睡眠不深,时睡时醒,醒后不能再睡,严重者则可通宵不睡。往往与情绪变化有关,可随着情绪的变化减轻和加重。伴有心烦、多梦、畏光、怕声等,在白天则往往有头晕、乏力、精神不振,记忆力减退等全身症状。发病时间可长可短,得数天后可逐渐好转,长者数月持续难愈。
诊断要点
(1)多见于中青年女性;或年老体弱;或久病不愈;或长期从事脑力劳动者;或平时精神紧张焦虑;或突受不良情绪刺激者。
(2)以夜间难以入睡,或多梦,容易惊醒,醒后不能再睡,或彻夜不寐为主要表现。
(3)现代实验检查提示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高血压,动脉硬化或内分泌功能失调的患者多患此症。
病机分析
人的正常睡眠是大脑皮质功能和植物神经功能正常的表现,在中医学中称为“神”。古代医家虽知与脑有关,称“脑为元神之腑”,但多数认为是心,肝、脾、肾等脏腑阴阳气血自然而有规律转化的结果。如《类证治裁·不寐论治》中说:“阳气自动而之静则寐,阴气自静而之动则寤”。如果由于各种原因导致这种规律的破坏,均可导致失眠。造成失眠的原因虽多,但不外虚实两种,如《景岳全书·不寐》所论:“不寐证虽病有不一,然惟知邪正二字则尽之矣,盖寐本乎阴,神其主也,神安则寐,神不安则不寐,其所以不安者,一由邪气之扰,一由营气之不足耳。”一般而言,由于情志所伤,肝气郁结,心火偏亢,气滞血瘀,或痰热内扰,胃气不和致令脏腑气机升降失调,阴阳不循其道,阳气不得入于阴,心神不安所致者,多为实证失眠。若因老年体衰,气血不足,或病后气血亏损,阴阳失调,或思虑过度,劳伤心脾致令心失所养,神无所主;或血虚怯,肝失所养,或心肾不交,虚火上扰所致者,多为虚证失眠。但在一定条件下,虚实可相互转化,彼此相互影响,形成顽固性失眠。
总之,腑机能紊乱,邪气阻滞,气血阴阳相对平衡失调,神志不宁是发生失眠的根本病机。
辨证论治
失眠的辨证论治,由于其致病原因不同,临床首先必须分清虚实,虚者有气血阴阳之分,实者有痰、瘀、湿、火、郁热之辨,概括其病机,总由脏腑阴阳失调,气血不和所致,所以调整脏腑气血阴阳是治疗关键,必须贯穿于治疗的始终。但根据不同证候,适当选用具有安神作用的药物也十分重要,只有做到两者的有机结合,才能收到预期的疗效,否则片面强调安神,忽略整体调整,往往事倍功半,很难取得疗效。
一、辨证用方:
(一)实证失眠
所谓实,《内经》中说:“邪气盛则实”,邪气包括风、寒、暑、湿、燥、火和痰饮、瘀血等。据大量临床报导,在失眠一证中,以痰热、瘀血、肝火和食滞最为常见,且与情志变化最为相关。因此“清热化痰”“理气化瘀”“清肝泻火”“和胃降逆”是治疗实证失眠的常用方法。
(1)清热化痰:这类病人往往平时体质尚盛,由于突然受到情绪影响,思虑过度,致令气机逆乱,脾胃运化失常,酿成痰湿,郁而化热,痰火内扰,神志不安所致,多见为起始失眠或间断失眠,表现为入睡困难,烦躁不安,胸闷口苦,不思饮食或胸闷暧气,腹中不舒,舌苔黄腻,脉滑数等。治疗当用化痰清热,和中安神方法,根据临床经验,用黄连温胆汤(黄连3g半夏10g茯苓10g竹茹10g枳实10g陈皮6g甘草3g)有确切疗效。其中黄连苦寒而入心经,为治失眠要药,温胆汤功能清化痰热,全方共奏清心化痰,和胃安神之效。加入远志、人参、熟地、枣仁各十味温胆汤、《证治准绳》谓其适用于痰热扰心、气血不足之失眠。若由五志郁火,灼津为痰,痰入心舍,瘀阻心脉而出现顽固性失眠,则加入菖蒲、远志、郁金、杏仁、丹参以痰瘀并治,清心安神;或用黄连、生地、远志、天竺黄、郁金、生铁落等煎汤,送服朱砂粉0.6~0.9g有较好疗效(焦树德经验)。如果痰火较甚,表现为失眠乱梦,头脑昏胀而痛,心烦易怒,白天困倦思睡,夜间精神倍增,舌红、脉数等,可用除痰降火汤(柴胡9g黄芩15g半夏12g青皮9g枳壳9g竹茹9g珍珠母50g龙胆草9g山栀9g夜交藤15g)(印会河经验)。
(2)理气化瘀:心主血脉,心主神明,故失眠与气血关系十分密切,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若患者情志不畅,肝失疏泄,日久必致气滞血瘀,凝滞脑气,神明受扰。症见入睡困难,易于惊醒,恶梦纷增,或彻夜不寐,久治不愈,伴有烦躁不安,面部黧黑,肌肤甲错,舌质紫暗,脉来不畅等,用王清任血府逐瘀汤(柴胡6g桔梗6g枳壳6g生地12g当归9g赤芍9g川芎9g红花9g桃仁9g牛膝6g甘草3g)。本方既能疏肝理气,又能活血化瘀,重在调整气血平衡,可使阴阳交通而治失眠,符合《内经》“疏其血气,令其条达而致和平”之意。《医林改错》称“夜不能睡用安神养血药治之不效者,此方若神”。近年来,由于瘀血导致失眠的报导日益增多,特别是对其他方法久治不愈的顽固性失眠,无论有无瘀血指征,均可应用本法。常在本方基础上加入磁朱丸、生铁落包煎名活血镇静汤(笔者验方),其效果更好。
(3)清肝泻火:失眠与情志变化最为相关。“肝主疏泄”,情志所伤每致肝气郁结,“木能生火”,故凡肝木有余,必致心火亢进,心肝火旺而致失眠,法当从肝论治。如突受情绪刺激,烦躁不安,久久不能入睡,心烦口苦,舌红苔黄腻,脉弦数者,可用龙胆泻肝汤(龙胆草9g柴胡6g黄芩9g山栀9g当归9g生地9g泽泻9g车前子9g木通6g)清肝泻火。若老年患者素体肝阳偏旺,证见头晕而胀,目花耳鸣,性急易怒,面色潮红,入夜难以入寐,易于惊醒,舌红苔黄,脉细弦,可用大定风珠加减以平肝镇静。(颜亦鲁经验)。
若患者平时多疑善虑,多愁善感,为肝郁之体,常见夜间难以入睡,即使入睡也多梦易惊或胸胁胀满,喜叹息,舌红,脉弦,当以疏肝解郁为主。用丹栀逍遥散(丹皮9
1.《名师垂教》
不寐案析
长春中医学院教授 肖永林
年4月,去吉林省通榆县为西学中班讲课。该县当时的县委罗部长之母,病心中烦不得寐已数月。曾服用中西药物多种,效果不佳。延余为之诊治。该患67岁,体质健壮,形气俱实。数月前因家中琐事,心中郁闷不畅,开始觉脘痞腹胀,胸胁满闷不舒,逐渐心中热而闷乱,夜不能寐。自觉口干而苦,胁胀胸闷,易怒,目红多眵,小便赤涩热痛,舌质红苔黄厚,脉弦数有力。查以前所用之药,皆系镇心安神之品,如朱砂安神丸、琥珀安神丸、天王补心丹、人参归脾丸,以及安定片等。
据其脉证,诊为肝胆热盛,上扰心神,而致心烦不寐。拟以清泻肝胆之热为法,用龙胆泻肝汤加黄连。处方:龙胆草20g,黄芩15g,栀子15g,生地10g,当归10g,柴胡10g,木通10g,车前子10g(包煎),泽泻10g,甘草10g,黄连10g。水煎服。
3剂后,心烦除而夜间能安睡。目红多哆,小便赤涩,口干而苦等症皆好转,舌上黄苔亦退。
其亲家母(即罗部长之岳母),也患不寐证,见其服药效佳,也照其方抓药2剂。1剂后即觉腹中冷痛,大便泄泻数次。未敢再服上药,遂求余为之诊治。见其形体消瘦,面色黄白,自觉全身疲乏无力,四肢倦怠,食欲不振,大便多溏,心悸易惊,夜难成寐,即或入睡也不实,稍有响动即便惊醒,心中悸动,再难入睡。视其舌质淡,苔薄白,脉沉弱无力。据其脉症,知为心脾两虚,气血不足,神失所养而致之心悸失眠。治以健脾养心,双补气血之法。用归脾汤加山药、干姜,去龙眼肉(因无药)。处方:党参15g,生芪20g,白术15g,茯神15g,山药25g,干姜10g,当归15g,远志10g,酸枣仁10g,木香5g,生姜3片,大枣5枚c)水煎服。2剂,患者腹中冷痛已愈,大便已不泄泻,心悸失眠有所好转,后用人参归脾丸而愈。
失眠皆由于心神不安,应以镇心安神为主,可是这两个患者为何不用?
不寐证,又称失眠。引起失眠的原因很多。对于因惊恐不安,心常怵惕,神气浮越而致之心悸失眠者,原应治以镇心安神之品,如龙骨、牡蛎、磁石、朱砂、琥珀等药,以收敛心气,镇摄心神。但这两个患者都不属于此范畴,其不寐证皆各有原因。如不除去其病因,而单用镇心安神药,是不会收到理想效果的。从前一个患者的情况可以看出,她虽用了各种安神镇心药,都没有效果,而根据其症情,用了清泻肝胆实热之剂,病即随之而愈。
这两个患者,都是不寐证,可是一用清肝泻热法,一用补益气血法而皆获愈,我们应从中学习些什么呢?
这两个患者,虽然都是不寐证,但由于证情不同,所以治法各异。第一个患者证属肝胆有热,上扰神志而致失眠,因而用清肝泻热法而愈;后一个患者为气血不足,心脾两虚,神失所养而不寐,故用健脾养心,双补气血法而愈。从中我们可以学习到中医学的特点之所在:整体观念与辨证施治。
不寐属于心、神其主也。从表面看,似乎只属于心神之病,单用镇心安神之品即可。同学甲提的问题恐怕就属于这种看法。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各脏腑虽各有其特点与功能,但是,互相之间在生理上互相生化,互为制约,在病理状态下又可互相影响。从不寐证来看,虽为阳不入于阴,心神不宁之病,但其原因,却不尽因心病而致,而涉及其他各脏腑。前一个患者,原为肝气不疏,郁而化火。故表现为口干而苦,胸胁胀闷,目红多眵,易于生气上火,脉弦数有力等一派肝经热盛之象。肝胆之火为相火,心火为君火。在病理状态下,君火亢盛每易致相火妄动;相火炽盛,则可引发心火上炎。心火亢盛,阳不入于阴则心烦而失眠。可见此证肝胆火盛是因,心火盛而心烦不寐是果。所以从肝论治。这体现了整体观念和辨证施治、治病求本的原则。
后一个患者,因素体不足,脾虚气弱,饮食少思,则气血生化之源不足。气血两虚,心神失养,而致心悸失眠。欲要心安神静,必须补养气血。而要气血壮旺,又须先益脾胃。可见此证脾胃气虚是病之本(因),而心神不安则是病之标(果)。如果此患之治疗不是用归脾汤,重用参、术、芪等补脾益气药,而只是养心阴而安神,则很难收到如此疗效。因养心阴之药多偏滋腻,而安神镇静之品又多为金石介类。二者对于脾胃皆无益而有损。如果因用药而使脾胃受伤,先绝气血生化之源,难以收到养心安神之效果。中医治病本着“治病必求其本”,“必伏其所主先其所因”的原则,辨证求因,审因论治。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请老师讲一下,前一患者的方中加黄连,后一患者方中加山药、干姜,原因何在?
前一患者之不寐证,为肝胆之火(相火)炽盛导致心火(君火)亦盛,从而扰神致心烦不寐。故在用龙胆泻肝汤清泄肝胆之火的同时,加入黄连,以清心火。这就体现了标(心火)本(肝胆火)同治,君相兼顾之义,较之单清相火之治法更为全面一些。
后一患者之不寐证,乃由其人素体较弱,脾胃气虚,本应以甘温之剂补中益气而生气血,使气血充沛则心神得以濡养,自然心悸止而夜眠安。但由于患家不明此理,见人用龙胆泻肝汤治愈了不寐证,也盲目地服用。其结果不唯无效,却反使本来已经虚弱的脾胃,更被寒凉(龙胆泻肝汤为寒凉泻火之剂)所伤,从而致腹中冷痛、泄泻等脾胃虚寒之症。此患者之心悸不寐,选用归脾汤治疗,本来是完全符合证情的,但此时患者由于误被凉药所伤,中阳受损而腹部冷痛,脾虚肠滑而大便泄泻,故加卒热中守之千姜,祛寒邪而暖中止痛,甘温补涩之山药,健脾气而涩肠止泻。使寒去而中阳渐复,泄止而脾气渐旺。脾健阳复则能化生气血,气血充沛,心神得养则心悸不寐之证可渐痊愈。加山药、干姜完全是为了纠正前药之误。当腹部冷痛消失,泄泻渐止之后,即去此二药,改用归脾丸而病愈。
不寐一证,临床较为多见,请老师谈谈具体的证治。
张景岳说过,“不寐证,虽病有不一,然惟知邪正二字则尽之矣。盖寐本乎阴,神其主也。神安则寐,神不安则不寐。其所以不安者,一由邪气之扰,一由营气之不足耳。有邪者盖实证,无邪者皆虚证”。(《景岳全书吩又ぺ臃不寐》)从上面所言,不难看出,不寐证之原因虽多,但其证不外虚(营虚棗阴血不足)、实(邪气之扰)二证。但虚有阴血阳气之异,实有寒热痰食之分,下面略谈其证治。
实证之不寐,为邪气内扰,心神不安所致。
热扰心神 症见心烦不寐,坐卧不安,发热,或门干口渴,舌苔微黄;重则心中烦热,胸巾如焚,或口舌生疮,齿龈肿痛,咽干唇焦,尿赤便秘,舌红苔黄,脉数有力。此证或由外邪不解,化热入里;或由五志过急化火而致。治宜清宣郁热。可用余氏清心凉膈散(薄荷、连翘、桔梗、甘草、栀子、黄芩、石膏),重者可用凉瞒散:
阳明热炽 症见发热或恶热,心中烦热不寐,口渴欲饮,苔黄而燥,或大便秘结。此证多由外邪化热,传入阳明,胃热炽盛,上扰心神而不寐。可用白虎汤加黄连,清阳明之热兼泻心火。
肝胆有热 症见胸胁胀闷或热痛,心烦易怒,口干而苦,或头晕耳鸣,舌红苔黄(或干或腻)。此证多由肝郁不疏,或恚怒不解,致肝胆郁热,上扰心神。宜用龙胆泻肝汤或当归龙荟丸,清泻肝胆之热。
痰浊内盛 症见失眠而胸脘满闷烦乱不堪,时欲呕恶、头重、目眩、舌淡胖、苔白厚浊腻;也有痰浊日久化热而成痰热内扰者,除上症外,又见心中烦热,口苦,苔黄腻,脉滑数等症。治宜化痰浊而宁心神。前症可用温胆汤加夜交藤;后者可用温胆汤加黄连、栀子。
此外,尚有因食积内停者,可用保和丸等消食导滞;有因气滞气逆者,可用四磨饮子、木香顺气丸等理气降逆;有因水饮内停者,可用五苓散、五皮饮等淡渗分利;有因阴寒之邪者,宜用理中汤等温中散寒。
虚证多为阴血不足,或兼有虚热:
气血两虚,心脾不足 症见多梦易惊,心悸不寐,倦怠神疲,饮食无味,面色少华,舌淡苔薄,脉细弱。此证多由劳倦或思虑过度所致,宜健脾益气,养心生血,可用归脾丸等。
阴血不足,兼有虚热 症见心烦失眠,口干咽燥,五心烦热,舌质红、脉细数,或有头晕耳鸣,遗精、腰酸、心悸等症。此证多由思虑过度、耗伤心血,或肾阴虚损而生虚热。治宜天王补心丹、朱砂安神丸等,滋阴养血而清虚热。或用黄连阿胶汤。
此外,尚有由劳倦太过,心脾两伤,中气不足,清阳不升,外感不解而寒热不寐者,可用补中益气汤。
1.《程杏轩医案》
吴春麓仪曹不寐眩晕
经曰∶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肾为坎卦,一阳居二阴之间,故须阴得其平,然后阳藏于密,童年知识已开,阴精早泄,此致病之大端。及壮,血气方刚,尚不觉其所苦,人四十而阴气自半,起居日衰,精神不充,蝉联疾作。诊脉尺虚细涩,寸关大于平时,按尺为肾部,脉见细涩,肾虚奚疑。寸关大于平时,阴弱阳浮之象耳。夫医之治病,不以用补为难,而以分别水火气血为难。冯氏书云∶小病治气血,大病治水火。盖气血者,后天有形之阴阳也。水火者,先天无形之阴阳也。太极之理,无形而生有形,是治大病,可不以水火为首重耶。请以不寐言之,人知其为心病,而不知其为肾病也。心虽为神舍,而坎离尤贵交通。越人以阳不入阴,令人不寐,岂非水火未济,坎离失交之故乎,内经又有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之语。形容厥晕,病机最切。方书称风、称火、称痰,漫无定见。景岳师其意,以为无虚不作眩,治当上病疗下,滋苗灌根。
精矣精矣。暂服煎剂,再订丸方。王道无近功,内观颐养为要。旧患眩晕,怔忡不寐,遗泄,本属心肾两亏,水火失济,曾订煎丸,服经十载。兹诊脉候平和,精神矍铄,此亦颐养之功,非全关草木之力也。惟食多尚难运化,腰膂时痛,遗泄间或有之。药物所需,仍不可缺。考古人用药,有攻病保躬两途,攻病则或凉或热,当取其偏,保躬则适其寒温,宜用其平。盖温多恐助相火,精关不藏,润多虑伤脾阳,坤元失健,如云食蜜,便即溏泻。脾虚不胜润滑之征。青娥丸固能治肾虚腰痛,但故纸胡桃味辛性温,久而增气,恐其助火,且常服丸药,亦须分别气候。夏令炎热,远刚近柔,以防金水之伤。冬令严寒,远柔近刚,以遂就温之意。将交夏至,一阴初变,元精不足之时,商以益阴保金,兼调脾胃,秋季再为斟酌。
1.《古今名医汇粹》
惊悸怔忡健忘烦躁不寐
张三锡曰∶《内经》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夫怔忡惊悸之病,或因怒气伤肝,或因惊入胆气,母令子虚,因而心血为之不足;又或遇事烦冗,思想无穷。则心君亦为之不宁,故神不安,而怔忡惊悸之所由生也。
夫所谓怔忡者,心神惕惕然,动摇而不得安静,无时而作者是也。惊悸者,蓦然跳动有欲厥之状,有时而作者是也。然症之由,亦有停痰积饮,留结于心胸胃口而病者,又不可执以为心虚而治。健忘者,陡然而忘其事也,为事有始无终,言谈不知首尾。此因遇事烦冗,思想无穷,精神斫丧之所致也。然过思伤脾,亦能令人健忘。治之当兼理心脾,神宁志定,其证自除。大抵怔忡、惊悸、健忘三者,名虽不同,未有不由心血不足,脾气虚弱,积饮停痰而成此症。其治惟在补养心血,调和脾气,宁神化痰,使神完气充,则无此三者之患矣。
又有一种虚烦,心中扰乱,郁郁不宁,良由津液去多,五内枯燥;或营血不足,阳胜阴微;或肾水下竭,心火上炎,故虚热而烦生焉,甚则至于躁也。
又有大病后,血气未复而烦者。陈氏曰∶内热曰烦,外热曰躁;心热则烦,肾热则躁。宜八珍汤加竹叶、枣仁、麦冬,或四物加人参、茯神。
又有不寐一种,老年人及病后虚弱人,阳衰而不寐;有痰在胆经,神不归舍而不寐。虚者四君子加枣仁、黄、痰者温胆汤加天南星。亦有心血不足而然者,宜益营汤。
《原病式》曰∶因水衰火旺,其心胸躁动,谓之怔忡。然悸之为病,是心脏之气不得其正,动而为火邪者也。盖心为君火,包络为相火,火之为阳,阳主动。君火之下,阴精承之;相火之下,水气承之。夫如是而动,则得其正,而清净光明,为生之气也。若乏所乘,则君火过而不正,变而为烦热,相火妄动,既热且动,岂不见心悸之证哉?况心者神明居之,经曰两精相搏,谓之神。又曰∶血气者,人之神。则是阴阳气血在心脏,未始相离也。今失其阴,偏倾于阳,阳亦失其所承而散乱,故精神怔怔忡忡不能自安矣。如是者,当自心脏中补其不足之心血,以安其神气。不已,则求其属以衰之,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也。又包络之火,非惟辅心,而且游行于五脏。故五脏之气妄动者,皆火也。是以各脏有痰,皆能于包络之火合动而作悸。如是者,当自各脏补泻其火起之由,而后从包络调之平之,随其攸利而治。若各脏移热于心,而致包络之火动者,治亦如之。若心气不足,肾水凌之,逆上而停心者,心折其逆气,泻其水,补其阳。若左肾之真水不足,而右肾之火上逆,与包络合动者,必峻补左肾之阴以制之。若内外诸邪郁其二火,不得发越,隔绝营卫,不得充养其正气者,则皆以治邪解郁为主,若痰饮停于中焦,碍其经络,不得舒通,而郁火与痰相击于心下,以为怔忡者,必导去其痰,经脉行则病自已。
朱丹溪曰∶怔忡,大概属血虚与痰。有虑使动属虚。时作时止者,痰因火动,瘦人多是血虚。肥人多是痰饮。食直觉心跳者是血少。多劳则心跳,属虚兼气。
东垣曰∶六脉大而空虚,病面赤心跳,乃火虚炎上也,补以降之,有不因惊而心动者,谓之动,属痰火。王宇泰曰∶一阴一阳,多对待而言。如喜怒并称者,喜出于心,为阳;怒出于肝,为阴。志意并称者,志是静而不移,意是动而不定;静则阴也,动则阳也。惊恐并称者,惊因触于外事,内动其心,心动则神摇;恐因惑于外事,内歉其志,志歉则精却。是故《内经》所谓∶惊则心无所根据,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无气还,无气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又谓尝贵后贱,尝富后贫,悲忧内结,至于脱营失精,病深无气,则洒然而惊。此类皆是病从外事而动内之心神者也。
若夫在人身之阴阳盛衰而致惊恐者,惊是火热,躁动其心,心动则神乱,神用无方,故惊之。变态亦不一状,与五神相应而动。肝藏魂,魂不安则为惊骇为惊妄;肺藏魄,魄不安则惊躁;脾藏意,意不专则为惊惑;肾藏志,志不慊则为惊恐,心惕惕然;胃虽无神,然五脏之海,诸热归之,则发惊狂,若闻木音,亦惕惕然心欲动也。惊则安其神而散乱之气可敛,恐则定其志而走失之精可固。
1.《古今医统大全》
不寐候
病机
《灵枢·邪客篇》∶帝曰∶夫邪气之客人也,或令人目不瞑不卧,何气使然?伯高曰∶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气分为三隧。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咽喉,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以应刻数焉。卫气者,出其气之悍疾,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而不休者也,昼日行于阳,夜行于阴,常从足少阴之分间,行于五脏六腑,则卫气独卫其外,行于阳,不得入于阴。阴虚,故目不瞑。帝曰∶治之奈何?伯高曰∶补其不足,泻其有余,调其虚实,以通其道,而去其邪。饮以半夏汤一剂,阴阳已通,其卧立至。(半夏汤见后。)
口问篇曰∶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
□
春甫谓∶痰火扰乱,心神不宁,思虑过伤、火炽痰郁而致不眠者,多矣。有因肾水不足,真阴不升,而心阳独亢,亦不得眠;有脾倦火郁夜卧,遂不疏散,每至五更,随气上升而发燥,便不成寐。此宜快脾发郁、清痰抑火之法也。
□
《伤寒书》云∶伤寒瘥后不得眠者,何也?盖热气与诸阳相并,阴气未复,所以不得眠。又谓∶汗下后过亡津液,心血虚而神不宁,亦不眠。
脉候
不眠,脉微涩,为血虚。
寸口浮大有火,兼滑为痰。
两尺弦大,为肾虚,相火炎上。
治法
体气素盛偶不眠,为痰火,所致,宜先用滚痰丸,次用安神丸、清心、凉隔之类。体气素弱,或因过劳,或因病后,此为不足,宜养血、安神、补心之类。
□
凡病后及妇人产后不得眠者,此皆血气虚,而心脾二脏不足,虽有痰火,亦不宜过于攻治,仍当以补养为君,而略佐以清痰火之药。其不因病后而不寐者,须以痰火处治,亦必少佐以养血补虚之药,方为当也。
□
凡人劳心思虑太过,必至血液耗亡,而痰火随炽,所以神不守舍,烦敝而不寐也;导痰清火以治其标,稍得效验,仍须养血收神,兼之静定,以治其本,则不再复以竭其真也。此心元之主,神思之病,不可不慎。每见轻浅视之,渐至元神俱竭,而不可救者,有矣。
药方
(本集)养心汤治体质素弱或兼病后思虑过多,而不寐者。
当归身生地黄熟地黄茯神(各一钱)人参麦门冬(各钱半)五味子(十五粒)柏子仁酸枣仁(各八分)甘草(炙四分)
水盏半,加灯心、莲子,煎八分,食远服。
酸枣仁汤治大病后气血俱虚,内亡津液,烦渴心躁,诸虚烦热不得眠者,宜用此药。
酸枣仁(微炒)人参(各一钱)麦门冬(三钱)竹茹(二钱)
上水二盏,龙眼肉五枚,煎七分,无时服。
(《局方》)茯苓补心汤治思虑过多,心神愦乱,烦躁不寐。
白茯苓白茯神麦门冬生地黄陈皮半夏曲当归(各一钱)甘草(五分)
上水、竹叶、灯心同煎服。
(《秘验》)琥珀多寐丸治健忘恍惚,神虚不寐。
真琥珀真羚羊角(细镑)人参白茯神远志(制)甘草(各等分)
上为细末,猪心血和蜜丸,如芡实子大,金箔为衣。每服一丸,灯心汤嚼下。
(《和剂》)辰砂妙香散治心气不足,精神恍惚,虚烦不眠。(方见虚烦门。)
□
温胆汤治病虚烦,心胆惊怯,自汗有痰不寐者。(方见惊悸门。)
(《养心》)滚痰丸治痰火、实火、无故不寐。(方见痰饮门。)
□
(《灵枢》)秫米半夏汤《灵枢经》中有此方,世医鲜用之。久病不寐者,神效。
秫米(一升)半夏(五合)
千里长流水一斗,扬之万遍,取清者五升,煮秫米数沸,炊以苇薪,令竭至一升半,去秫米、半夏,取汁饮之。每服一小杯,日三服。其新病者,覆杯即卧,汗之即已;久病者,三日三饮而已也。
(东垣)安神丸治血虚心火,神乱不眠。(方见惊悸门。)
(《活人》)竹叶石膏汤治病后烦躁不眠。
栀子乌梅汤(同前方治。)
(《局方》)归脾汤治病后及思虑心脾两虚而不寐者。
(《道藏》)天王补心丹治心肾两虚,水火不济,致夜不寐,心悸口干,烦躁不定。此治本之要药也。(二方并见虚损门。)
1.《冯氏锦囊秘录》
方脉不寐合参
夫胆为清静之府,与肝为运,以肾为源,当其阴阳和则开合得所,动静合宜,昼得干动之功,夜得坤静之义。若有浊气,如火如痰者扰之,则不眠,无清气,若天若日者,举之则多眠,更有肺金魄弱,肝魂无制,寐中而觉神魂飞扬者,更有肝受实邪,疏泄用事,不能敛纳,而致魂归于肝者,更有心阴虚而不能寐者,更有胃不和而卧不安者,更有肾神下竭,心火上炎,而烦躁不安者,以脉条分,焉有不中病情者乎。
《经》曰∶胃者,六腑之海,其气下行,阳明逆不得从其道,故不卧。又曰∶胃不和,则卧不安,寐从阳而主上,寐从阴而主下,胃气上逆则壅于肺,而息有音,不得从其阴降之道,故卧不安也。又曰∶卧则喘者,水气之客也。水病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故为不得卧,卧则喘者,标本俱病也。此皆经言因病而致不得卧,未论及不得卧之自为病也。《经》又曰∶卫气不得入于阴,常留于阳,留于阳则阳气满,阳气满则阳跷盛,不得入于阴,则阴气虚,故目不瞑,行阳则寤,行阴则寐,此其常也失其常,则不得静而藏魂,所以目不得瞑也。此经概言卫气不得入于阴而不得卧,尚未能尽心肾神交,而入阴之至理也。若心主血而藏神,若元阴不足,则不能生血,血少则神无所根据矣。夫人之神,寤则栖心,寐则归肾,故寐者,心神栖归于肾舍也,心虚则神不能归舍于肾,故不能成寐,然肾虚,则不能藏纳心神于舍,故寐而不能沉,并不能久,是以壮年肾阴强盛,则睡沉熟而长,老年阴气衰弱,则睡轻微而短。且有形之阴水既亏,则无形之相火流烁,以致神魂散越,睡卧不宁,故不寐健忘两症,虽似心病,实多由乎肾虚也。此张心求之理,并及以补所遗。
《灵枢》曰∶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阳气盛,则寤矣。所以夜半之时,万民皆卧,命曰合阴,盖斯时卫气已尽,营气方盛故耳,寐至夜半之后,则阴气已尽,阳气方盛,故多寤者,老人阴虚,尤多犯此,是以少阴之病,但欲寐嗜卧耳。
大抵卫独行阳,则阳盛阴虚为不卧,卫久陷阴,则阴盛阳虚为多卧,此定论也。故人久坐夜宴,及劳神过度,反不得眠,是卫气久留于阳,则阳气满而阳主动,其理可见矣。然有因劳心过度,或房劳所伤、乃使神思间无形之阴不足,以致虚火乘心,患经月昼夜不寐,虽寐而恍惚不宁者,须澄心息虑,内观养神。如用补阴药而反梦遗者,此神中之火已降,诚佳兆也。不必疑于此而另更别药,人有形体壮盛,而病飞走狂越,似乎痰火有余之症,用栀、柏、芩、连、知母寒凉之剂,而火愈作者,此正是神思间之火动,而真水不足以配之,用药者不求其属,故无效也。当救肾水其火自降,即内经所言寒之不寒,是无水也。
天王补心丹
终南宣律师课诵劳心,梦天王授以此方,故名,治思虑过度,心血不足,怔忡健忘。
人参(隔纸焙)山药(炒黄)麦冬(去心、炒)当归(酒洗,各一两,焙)生地(酒洗、炒)天冬(去心,各二两,三钱三分,炒)丹参(八钱,酒拌炒)百部(焙)茯神(焙)甘草(炙)柏子仁(去油,另研)菖蒲(去毛,蜜酒拌炒)北五味(蜜酒拌、炒)杜仲(各六钱六分,酒炒)远志肉(三钱三分,甘草汁煮,晒干,焙)茯苓(一两五钱四分,焙)
为末,蜜丸桐子大,朱砂为衣临卧含化,或灯芯汤化服。
一方无茯苓、山药、百部、且分两不同。
加味定志丸
治痰迷心膈,惊悸怔忡。
远志(二两)人参(一两)菖蒲(二两)白茯苓(三两)玻珀郁金为末,蜜丸,朱砂为衣,每服三十丸,米汤下。
益营汤
治思虑耗伤,心血怔忡恍惚。
当归(酒浸)黄小草酸枣仁(去壳炒)柏子仁(炒)麦冬(去心)茯神白芍紫石英(各一两,炒)木香(不见火,五钱)人参(五钱)甘草(炙,五钱)每服四钱,姜枣水煎服。
许学士珍珠母丸
治肝虚内受风邪,卧则魂散而不收,状若惊悸。
珍珠母(另研末,三钱)当归熟地(各一两五钱)人参茯神酸枣仁柏子仁犀角(各一两)沉香龙齿(各五钱)为末,枣丸桐子大,朱砂为衣,每服四五十丸,金银薄荷汤下,日午及夜服。
一方多虎睛一对,麝香一钱。
古有一患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飞扬,觉身在床而神魂离体,惊悸多魇通夕无寐,医皆以为心病而治之不效。一曰此以脉言之,乃肝经受邪非心病也,肝气因虚邪气袭之,肝藏魂者也,游魂为变,平人肝不受邢,卧则魂归于肝,神静而得寐,今肝有邪魂不得归,是以卧则魂飞扬,若离体也,肝主怒,故小怒则剧,处此二方服一月而病悉除。此方用珍珠母为君,龙齿佐之,珍珠母入肝经为第一,龙齿与肝同类也,龙齿、虎睛今人例以为镇心药,殊不知龙齿安魂,虎睛定魄,各言其类也。盖东方苍龙木也,属肝而藏魂,西方白虎金也,属肺而藏魄,龙能变化,故魂游而不定,虎能专静,故魄止而有守,凡治魄不宁者,宜以虎睛治魂飞扬者,宜以龙齿,万物有成,理而不失在夫人达之而已。
生枣汤
治胆实多睡,热也。酸枣仁生为末,茶姜汁调服。
熟枣汤
治胆虚不眠,寒也。酸枣仁炒为末,竹叶汤调服。
远志汤
治心虚烦热,夜卧不宁,及病后虚烦。
远志(去心)黄当归麦冬石斛酸枣仁(炒,各一钱二分)人参茯神(各七分)甘草(五分)水煎。烦甚者,加竹叶、知母。
归脾汤
治思虑伤脾,不能摄血,健忘怔忡,惊悸不寐,心脾作痛,嗜卧少食,大便不调,身痛盗汗,月经不调。
人参白术(土炒)茯苓龙眼肉(去核)酸枣仁(炒,各二钱)远志去骨归身(各一钱)木香(生用)甘草(炙,各五分)黄(炙,一钱五分)姜水煎服。
心藏神而生血,脾藏意而统血,思虑太过则两脏受伤,而血不归经,心血不足则健忘、怔忡,惊悸不寐,脾血不足则嗜队少食,体倦肢痛,不能统血遂致妄行,甚则气郁而心脾作痛,在女人则带下而月经不调,兹取参、苓、、术、炙草,甘温可以补脾,龙眼、枣仁、归身、远志,濡润可以养心,佐以木香者,盖思虑所伤三焦气阻,藉其宣畅调气舒脾,则气和而血和,且平肝可以实脾,而血之散于外者,悉归中州而听太阴所摄矣,故命之曰归脾汤。
孔子大圣枕中汤
常服令人聪明。
龟甲龙骨远志菖蒲(等分)为末,酒服方寸匕,日三服。
龟者,介虫之长阴物之至灵者也。龙者鳞虫之长阳物之至灵者也,借二物之阴阳,以补吾身之阴阳,假二物之灵气,以助吾心之灵气也。又人之精与志皆藏于肾,肾精不足则志气衰,不能上通于心,远志苦泄热而辛散郁,能通肾气上达于心,菖蒲辛散肝而香舒脾,能开心孔而利九窍,去湿除痰,龟能补肾,龙能镇肝,使痰火散而心肝宁,则聪明开而记忆强矣。
状元丸
教子第一方。
菖蒲(去毛)远志(甘草水煮去心,各一两)白茯神巴戟天(水煮去心,各五钱)人参地骨皮(各三钱)为末,用白茯苓二两,糯米二两,共为粉,用石菖蒲三钱,煎浓汤去渣,打糊为丸,每食后午时临睡,各服三五十丸。
二丹丸
安神定志,和血治健忘。
熟地天冬丹参(各一两五钱)茯苓甘草(各一两)远志人参(各五钱)麦冬(二两)
为末,蜜丸桐子大,朱砂为衣,每服五十丸,白汤下。